东西,她有时觉得自己是在完成一场慢吞吞的迁徙。
陈澜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苏玉告诉她,今年有读博的打算,她说得非常的委婉,好让他们有接受的空间。
陈澜听罢,倒是没有反应太激烈,如果放从前,人生大事敢不和父母商量,“翅膀硬了”的帽子是要扣下来的。
等到孩子真的翅膀硬了,而由不得他们的时候,陈澜沉默了很久,问她:那爸妈怎么办?
她终于预感到,女儿的人生已经无法在她的掌控下进行,陈澜的眼睛里是有悲伤的。
苏玉没有处理她的悲伤,只是中肯地告诉她,你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成天围着我转。
她这次带回来的行李里面,有以前用过的手机。
谢琢那天给她看了旧照片,勾起了苏玉的一点回忆,让她想看一看从前的相册。
苏玉复读之后就没再用这个手机了,三星牌的,在家找了半天原装充电器没找到,而手边在用的接口又不合适,苏玉今天才抽空去买了个充电器。
充了一点电,她长按开机键,Samsung的标识慢慢地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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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琢从来不主动删好友。
但是这个Daisy已经对他造成了困扰。
她不是追求他的人里面最热烈的,平时找他聊天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但倘若他们的关系伤害到了苏玉,让她产生误解,事态就很严重了。
谢琢反思,他是不是缺乏和女生交往的边界感。
按下“确定”键的时候,看着一个聊天框从列表消失。
刚到美国的时候,他很多次对着和苏玉的QQ聊天界面,看着“加好友”这几个字,反复猜测着,她决定删掉他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
是有多决绝,连个理由也不给。
晚上十点多,谢琢在家照料好了狗狗,准备休息的时候,接到了苏玉的微信电话。
她很少给他打电话,几乎不。
谢琢还挺奇怪的,接起来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女声,问他:“谢琢吗?”
“我是。”他紧接着就问,“苏玉怎么了?”
“喝得有点多,你要不要来接她?”
这通电话的第一选择不应该是谢琢,这个点了,苏玉喝多了,怎么也该通知她室友或者朋友把她接回去。
但他没想太多,立刻到玄关换鞋拿钥匙:“地址给我。”
谢琢到了指定的一个餐馆。
两个女生坐一桌,苏玉真喝大了,撑着额头,眼睛是红的。
她对面的女生,看起来不像学生,举止打扮都挺成熟的。
谢琢快步进门。
看到他过来,程碧臻眼眸微亮,有一瞬间被他的姿色惊讶得没说上话,而后便很友好地跟他笑笑,指着苏玉说:“等你半天了,再不来一会店里酒都被她干光了。”
谢琢有礼地向对方点一下头。
然后他看向苏玉,怕她又生病,手掌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轻问:“怎么喝这么多。”
“因为……”苏玉昂首看他,大着舌头说:“我我、我今天,我有点难过,也有点开心。”
她都没看清来人是不是谢琢,抬手就揪住他衣服的下摆,拧在手心里。
苏玉眼神朦胧地盯着他,看起来意识所剩无几了。
明亮的双眸藏在发红的眼眶里,苏玉眨一眨眼,语气软软的。
“所以我就,就喝了一点酒,哥哥不会怪我吧?”
谢琢:“……”
好奇怪的语气。
他很茫然地看了一眼她对面的人。
程碧臻扶着脑袋,想笑又不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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