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冥冥就开心多了,他本来就是小圣子亲自捡回来的男仆,在神庙中没有别的职责,既然圣子也有想把他带走的意思,教廷也就应允了。
小男仆没有什么行李,加一块儿也就一个小小的包裹,他从前一天晚上就翻来覆去收拾,兴奋得一整夜没怎么睡觉,熬得两眼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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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他要跟路满的马走,骑士摇摇头,估摸着这小子八成会睡着,待会儿还是把他绑马背上以防摔下来。
至于安雅和歌莉娅,她们早就习惯了长久的分离和短暂的相聚,但天各一方并不会影响两人的爱意,时间和距离将感情冲刷得历久弥新。
每一次离别,都是为了下次重逢。
安雅还主动抱了抱安岩:“老哥,我不会太偏心,也会偶尔想想你的。”
安岩话里不显:“不想也可以。”
但眼神还是泄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犹豫。
他们兄妹俩打小分别,长这么大见过的面居然两只手就数得过来,好在血脉亲情斩不断,就算散落在世界的不同角落,他们也是彼此最亲近的家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司酌律比歌莉娅高很多,但在这个姐姐面前还是要乖顺地低下头。三个姐姐中,歌莉娅和司羽心的性格最像,此刻他看着她忧心的神情,仿佛看见了姐姐,喉头一动:“您放心,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歌莉娅知道他不喜欢被人碰,也就没有真正替代司羽心去摸摸他的脑袋。
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也已经这么高了,十几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无忧无虑嬉闹的时光仿佛还在昨日,可一起长大的四人却难以团圆,两个漂泊无定,一个留在森严的高墙中,一个永远沉眠。
众人一一告别,司酌律抬眼看向比自己还要高一点儿的迦隐,颇为不服气地想着自己年轻,成长期没结束,还有长高的空间,迟早要超过这人。
大祭司今日没了和小孩斗气的心思,甚至是和善的:“小子,照顾好他。”
司酌律还是冷淡:“不劳您费心。”
以后,脱离教廷管控的小圣子就是自己的了。他的人,他还能护不好么?
迦隐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语气悠悠:“他是你的,也是我的。”
前半句刚舒心片刻,后半句又膈应起来。青年拧着眉心,等待着没说完的后半句。
迦隐翘起嘴角,将文字游戏进行到底:“——但终究不是我们的。”
司酌律的眉心蹙得更紧,想问回去“什么意思”,又想起两年后楚惟注定的终点站,那覆满冰雪的北方深渊,心不免沉了下去。
但大祭司还是那副笑盈盈的神情,似乎并不觉得把小圣子送给魔龙是悲惨的结局。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迦隐轻笑,“再多想起来一点吧,在‘真实’苏醒之前。”
神庙的人都这德性,语焉不详,装神弄鬼。司酌律不想再听下去,转头就走,利落地跨上马。他今天披上了有光辉纹章的白金色披风,戴上月桂神纹的头盔,在阴沉沉的冬日光线里耀眼地彰显着骑士长的地位。
他现在驾的还是上一任骑士长留下的棕马,这很不寻常,每个骑士都该拥有自己的马匹,它们是他们的坐骑、武器与忠诚的伙伴;司酌律不知为何与马这种动物相当不对付,不仅跟其他同僚的马儿相处不来,去马场挑来挑去也没和任何一位对上眼,好几次差点被踢,到头来,就只有老骑士长这匹性格温和的棕马愿意接纳他。
没关系,年轻气盛的骑士想,反正他御敌靠的是双拳,是剑,是自己。马儿跑得再快终究是动物,帮不上忙就算了,也没那么必要。
棕马温顺地任他勒住缰绳,前肢踏了踏草地,等着一声令下。
不过它今天的任务不仅是载司酌律,还拉了一辆华贵的马车。它是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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