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的。
小朱摇摇头,收拾桌面,捡起一张染上棕色印记的名片。
“老板,看!撰稿人什么意思,写小说的?记者?”他献宝似的上交名片。
店长瞥了一眼,只问:“刚才那女生叫什么?”
“乔什么?她姐叫乔童安。”
“噢。”
姓乔,漂亮,眼盲,大概率是她了。
阿言师弟的女朋友。
那小子做梦都想挖掉的墙角。
“留着吧,保不准能用到。”
店长说。
小朱拉开抽屉,手机屏幕亮起,显出他和明野的对话框。
他:【woc刚店里差点有人打起来。】
明野:【?】
他:【一个男的和……】
一个瞎子美女,他本来准备说的,忽然又觉得没意义,谁让危机化解了。便打字到:【没啥,处理完了,哥们我英雄救美,包帅的!】
明野:【……哥们我打游戏呢,你能不能自己抬手扇自己一下?】
小朱:【我扇你还差不多,天天打游戏,小心被女朋友甩!】
片刻,明野回了一个表情包。
已读,但是懒得理你.jpg
…
夜里乔鸢打电话回家,接听的人是阿姨。
她们家的确没有保姆,两年前才请了一位,平时只负责打扫清理,好令乔母腾出空、可以全心照顾大女儿。
一连几天,阿姨确信家里一切安好,无异常。
然而周四下午,乔鸢正在用ipad听课自学盲文,冷不丁收到姐姐发来的短信:【还好吗?元元,最近在大学里过得怎么样?】
她重复点击屏幕,听了整整五遍。
没错,发件人是姐姐。
她只有一个姐姐。
有关盲人如何使用手机打字,乔鸢私下琢磨、练习过太多次,分明不成障碍。
此刻指尖却不住微颤着,贴着屏幕缓慢游移,听机械音报出一声又一声说明,花了许久才打出回复:【挺好的。姐姐,能和你打电话吗?】
【不了吧。】姐姐说:【我声音有点哑,怕吓到你。】
【不会。】
她说:【姐姐,我想听你说话。】
【过年回来就可以听到啦。】姐姐问:【最近作业多吗?没有继续熬夜画稿了吧?】
【没有。】她回。撒谎。
正因为不能学习,不能继续画画,她的人生好似遭到否定,彻底失去意义。
焦虑和失控的情绪持续性拉扯着她,令她夜夜难寐,无法成眠。
诸如此类软弱的话绝不会向任何人倾诉,唯独面对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她的双胞胎姐姐。她说:【姐,我好像有点累。】
【怎么啦?学业方面的压力吗?还是恋情?】姐姐问:【听说你谈恋爱了,元元,是怎样的人呢?可以告诉我吗?】
“……”
那从那年归来,姐姐便不再纯粹是最初那个思维敏捷、性格活泼开朗的姐姐。
她的意识、身体乃至灵魂仿佛只回来了一半,另一半失散游荡在外。因此谈话时经常发生这种现象,说着说着就偏题。
【一个性格和姐姐相似、擅长交朋友的人。】乔鸢回。
【是吗?评价好高的样子,叫什么名字呢?】
【明野。】
【明亮的原野啊,相当不错的名字,过年会带回家吗?】
【没有到那种程度,姐姐,大学恋爱通常不会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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