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好快,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谈四个月了,你……想不想说一下感觉?”
“你不想。”
“那我先说吧,可能我说完你就想了。”
双手环握奶茶杯,来回翻转,明野唱着独角戏,开启单方面的独白。
“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说实话,刚开始特别新鲜、觉得很神奇,每次闭眼睁眼想到的第一个人都是你,每天都想见你,和你待在一起,干什么都行。可是慢慢地、我也不确定哪里出了问题,好像太多东西都在重复。”
“我们的约会、聊天话题,有时候甚至我说一句话,你还没开口,我就已经能猜到你要讲什么。”
“可能是我们在谈恋爱以前就聊得太多了,可能兴趣爱好相差太大。”
毕竟他喜好打游戏、吃东西,尝试一切新鲜事物,偏对设计一窍不通。
而她不沾游戏、将吃饭视为一种维持日常生活必要的任务,从不会因为食物的美味与否露出欣喜或嫌恶的表情。
她有规律固定的作息,有长长的待办清单,不喜欢轻易更改日程,似乎也不太愿意,做太出格、容易招来非议的事。
一个率性且热爱分享、热衷当下的享乐主义者;
一个情
绪内敛、忙碌,总是放眼于更遥远的地带,乃至一刻都无法停歇的完美强迫症。
他们步调不一。相差甚远。
“你有很多优点,莉莉,特别特别多,数也数不完。可也有让我觉得负担的地方。”
明野实话实说:“当然,那些都不是你的问题,我知道,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我没资格要求你改变。况且对比起来我才是一身缺点,浑身毛病,但,我的感受也是真的,我没办法骗自己——”
“明野。”乔鸢冷不防打断,“你以前爱打排球,也找我去看过比赛,记得吗?”
那是、继公园偶遇后的一周,为了帮她转移注意力、令她开心起来,也意图耍帅。
他盛情邀请她来观赛,结果却不如人意。
他输了。
饶是所有人拼尽全力,结局依然败了。
没有人是为了输才坚持训练、走上球场,何况今年是教练带他们的最后一年;
更何况往年他们都能问鼎省赛,堪称冠军种子选手。唯独此次棋差一着,爆冷出局,听着观众席讶异或恼怒的责问声、嘘声,教练充满遗憾的安慰声。
散场后,灯光寂灭,明野始终一个人、弓着腰坐在休息室里。
用手背抵着额,任手臂遮着眼,脚下比灰暗更暗的影子拖得好长、好长。
——再一分钟。彼时他想,再花一分钟整理好情绪,他就出去,搞不好莉莉还在外面。
虽然更大可能已经离开了。
叫人来看比赛,结果惨败,真是有够逊的。
他为自己感到羞耻,而乔鸢,正是那时悄无声息地到来的。
他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像一只灵巧的猫,模糊视野里率先出现的反而是另一道影子,一双纤洁无尘的小白鞋。
“打完这场,我们队就要散了。”
他不清楚为什么要说,然而他说起来。
“教练要走了,师哥师姐也毕业了。今天是比给教练的小孩看的,他叫小华,他下个月就要去动手术。本来我们应该赢的。按正常情况是一定会赢的,但是……”
“……是我没发挥好。”
“我……”他闭着眼,低哑地自嘲:“一场比赛而已,太丢人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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