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师哥么?像极了某种压抑的不祥的生物,是错觉吗?眼花吧,眼睑竟有些隐隐发红,瞳孔里一片脓水泥浆翻搅。叫旁观者头皮发麻。
浓烈的狰狞感使无良无所适从,因此本该留下来帮忙才对,却在对方一句‘谢谢,不用’后获救般逃离现场。
夜静静地流淌,光晕落在他的发稍。
陈言低头俯身捡起一个个肮脏辣臭的塑料袋,拖把摩擦地面的声音不住响起,回荡于空旷的过道。直至无法言喻的疼痛化作一座山将他压坍塌。
房门内,明野操作鼠标,拖出一个个确认框,逐一点击‘确认’、‘卸载’,顺便把蓝色挂件系在床头,即便坐在下铺,一抬头就能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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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阳台上,陈言紧握玻璃烧制的黑色蝴蝶,锋利的边角将他割伤,令他流血。
却不足以缓解他心头的万分之一。
额头青筋跳动,任凭握着蝶翼的掌心纹路渐渐覆上鲜艳刺眼的红色。
他很清楚自己不该轻举妄动,然而那股嫉恨的情绪不住沸腾喧嚣,迫切地想撕碎明野,想要代替明野。干脆利落地摧毁掉对方虚伪的蜜语,将被谎言轻易蛊惑的人拉出漩涡。
——他是幼稚愚蠢的、肤浅的、只会给你带来不幸的人。
他喉头滚动,恨不能按住乔鸢的肩膀,请她睁大眼睛,求她看清楚。
不要再坠入他的陷阱!
拜托你!不要再因为他那种人伤心、脆弱,因为明野露出空洞的神色。
即使不是我,也不该是明野。
既然可以是明野,那更应该选择我,不是吗?
乔一元。
站在你身旁的那个人,理应是我。
忿怨与后悔或许是上帝赋予人类最糟糕的情绪,它们具有极大的破坏力,推着他一再打破原则,按下停止键。
使用软件快速编辑、修改,随后打开通话界面,找到号码,将录音发了出去。
一切如此短暂,只需要短短一分钟,两分钟。
可由你而引发的苦楚和煎熬,却那样漫长,足以折磨人一夜又一夜,一天再一天。
而这个瞬间,乔鸢,你——在做什么呢?
月光投下人影的青色。数不清第多少次,陈言仰头望着暗无天日的世界,渴望答案。
但饶是如此。
尽管无尽苦涩,他并不打算——
他无法摆脱。
第26章
陈言又开始频繁做梦。
梦境混乱而阴湿,犹如剪了一半的纱布。
纱线丝丝缕缕,蓝绿烟紫,光泽涌动。交错着、编织出一幕幕景一张张网。
光怪陆离。
蛛网与闪电一并扩张,天空裂开缝隙,暴雨降临。
在狂风中,他又一次听到孩子的哭声,声嘶力竭。
“哥哥、哥哥……不要丢下我!坏哥哥!我讨厌你!”
他仰起首,弟弟稚嫩的脸庞骤然转化,凝聚做柳女士的脸。焦灼、绝望,暴烈得让人想起沸腾的熔浆。她瞪着他,一眨不眨。
渐渐粗糙的皮肤上每一个毛孔、每一根皱纹俱写满敌视,承载着天大的仇怨。
“……为什么不是你。”
杜鹃的血从唇缝中流溢出来,腥腥的。
“为什么不是你!陈言!为什么要是小光!他才5岁,都怪你!都怪你!”
“——你冷静一点!英澜!阿言也是你儿子!”
“你冲他发什么火!柳英澜,有本事向我来,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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