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再说一次。”
“……我怕。”
她微微眯起眼,仿若在凝神聆听那两个字在空旷屋子里荡起的回音。
偌大的房子只开了一盏澄黄的落地灯,剥开伪装,剔除专属于双生姐姐的温和、无害、良善。她是一个嗜香喜暗的恶魔。
于是不管白天夜里,他们的家里永远弥漫着香氛,拉着厚厚的窗帘,点着莹莹的蜡烛。
火光摇曳着,他的影子低伏于她的腹上。
说不清打哪里来的风,催得人头脑发胀,皮肤与皮肤战栗,那些轻微的叮i咛闷声通通卷进气流消散。火也被推灭了。
彻底黑暗的空间中,陈言已然沉迷,只能感受到那最真切的热度——仿佛置身暖流,以及汗涔涔的、重叠的呼吸声。
——这是梦。
他非常清醒地意识到,可又希翼不要醒来。千万,不要醒过来。
他抱她去洗澡,在雾气氤氲的玻璃罐中交-尾。那股原始的兽性煽动他,一次又一次,好像做了无数次。
他觉得不够,依然近乎失智地、迷醉地占有她,着魔地痴迷于她。
大拇指腹摩挲唇瓣,伸进去,搅着舌头。
其余四根手指没入发间,他帮她擦干水渍,放到身上。
“够了,陈言。”她困了,烦了,推开他,他无言地又贴近。
“别动了。明、野。”她闭着眼,费力地挣开他,身体往一旁栽去。
然而却撞上他坚实的臂膀,被他揽住,扳回来,牢牢地锁住。
她是湿漉漉的金鱼,被他按在掌下。
上一位猎人沉睡,眼下是权力更替的时节。新的猎人注视着俘虏,不住亲
吻,似乎想以此获得充分的真实感。
——不能眨眼。
他告诫自我。
纵使眼球干涩、胀得发痛。他亦在另一条薄藤紫色的绸缎裙下,不知餍足地沉沦。
——不可以闭眼。
误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梦境,然而伴随一句惊悚的猫叫。
幻象破碎,他的眼前遽然一黑。
咣当一声,吓得316寝两人抬头。
过了一会儿,无良揪起床帘:“师哥,你……没事吧?做噩梦了?”
沉甸甸的黑暗得以被光掀开一角,如同翻开一层粘湿的封面,无良窥见内页。
是师哥过于紧绷的坐姿。未经梳理的黑发纷乱地垂下,盖住眉毛、眼珠。他抑制着喘息,额头与抓被的手背上青筋尽显。
“没事。”片刻,后者沉声答,旋即起身披上衣服。
冷水浇灌身体,顺沿沟痕下坠。
许是耗子那些污秽言语所导致,陈言在寒冬的季节冲着冷水澡,因自己的色i欲而惭愧。
但那绝非一个噩梦。
——是美梦。
他仰起头,面庞湿透,无声反驳。
一个、美好得不能更好的梦。
他梦寐以求。
然与此同时,明野推开门,在看房子。
第27章
11月的最后一天。
一下午,数不清爬了多少层楼梯,耗子弯腰扶门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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