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只针对你。脱衣服,臭死了。”
“好。我让你欺负。”陈言习以为常,解开第二口扣子,露出隐约的肌肉线条,“继续说比赛的事?”
“你求我?”
“我求你。”
在她面前,他总是毫无脾气。
毕竟双方心里有数,她的刁难并非以践踏他本人为目的,他的臣服也无须付出全部尊严为代价。
她只是爱捉弄他,喜欢操控他的情绪,——只对他如此。
通过这种方式惩罚他以往所犯下的错误,顺便确定每时每刻、他已经十分明确她的恶劣和张狂,可始终深深地爱着她,贪恋她,以至于抛弃底线,自愿做一只拔光牙齿的动物。
“没骨气。”乔鸢兴致缺缺,抬脚去踩他的大腿,言简意赅,“尤心艺输比赛不服气,故意撕烂我的奖状。”
“没告诉老师?”
他的眉宇皱了起来。
“几岁的人了,有什么好说的。而且那才是她想要的结果,我理她,她就赢了。”
乔鸢生性争强好胜,是决计不许别人赢到她前面去的。
尤其对方名叫尤心艺。
“你还埋怨她?”
陈言问。
“当然,我又没做错什么,是她自己要绝交。我二话不说答应了,没抓她痛脚,她倒没事没事,天天换着法子来我面前显眼,不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么?想让我低头,或者让我先撕破脸?我偏不。”
“一个同班同学而已。”她声调轻慢凉薄,“我就要无视她,让她难受。”
简直狂恶至极。
大抵天底下再没有比她更坏的人了。陈言想。
她穿着一件松绿色真丝吊带睡裙,活像一个雪塑的人陷在皮质沙发里。
两条肩绳细细的卡在肩窝,锁骨细瘦而长;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叫陈言看得静默却动情,终是放下手里动作,倾身去吮她仰长的脖子。
随后握住她使坏的腿,替她暖脚。
“你很记仇。”
他给出公允的评判。
乔鸢自然地翻过身,让他按摩小腿,一边承认:“没错。谁惹了我,我会一直记得他,让他没好日子过。”
隔着轻薄的布料,自下而上,手指缓缓抚摸过她弓起的脊背,陈言难得调笑:“一开始竟然没看出来。”
“那是我藏得好。”
话落,她无预兆地扭头,眸光锐利审视:“你害怕了。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怕什么?”他任她拉着头发,不挣扎,反而顺势吻下去。
唇齿纠缠,呼吸交缠,贴近的肌肤渐渐濡湿了,陈言双手扣住腰,把人提起来,坐到腿上。
他背靠垫子,由于高度差异,乔鸢跪着,漆黑弯曲的长发往视野各处静然蜿蜒地垂落,裙摆亦堆起褶皱,凸显出侵入者的形状。
他触摸着她,以清晰的骨节,粗粝的质感。
她并不在意,只是捧住他的脸,垂着眼,自上而下用客观混杂着玩味的语气陈述:“陈言,别人面前做师哥,做精英,是不是特别风光?偏偏在我面前,你怕的多了去了。”
“你怕我不理你,怕我讨厌你,也怕我叫你另一个名字,明——”
他封住她的唇舌,不许她再往下说。
她轻哼着,手指挑开脱了一半的素色衬衫,紧攥肩膀,将指甲嵌入他的肉里。
张嘴吐露一串串炙热的气团,她划着他的脸,不依不饶:“说啊,你怕不怕?”
“怕。”
又一次,陈言屈服于她独特的恶意下。
她是喜欢他,需要他的,他对此绝不怀疑。
因此,即便她要折磨他,消遣他,无论多少次,他全盘接受。
“我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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