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乃至亲吻。
陈言没去验证,阳台传来动静。
紧接着发生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来不及思索,他伸出手,打破房屋和房屋的界限,抛开身份与身份的距离。
他极其草率、不理智地紧梏住她的腰肢。
那一刻的后怕挥散不去。更重要的是,该怎么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叮咚,按响门铃时,陈言被誉为天才的脑子正飞速运转,编织谎言。然而一切止于乔鸢打开门,仰起清泠泠的眼眸:“郑一默?”
陈言:“……”
陈言沉下气,将发音部位后移:“……你还记得我?”
“当然,机械工程学院,菜鸟驿站,你帮我拿过快递。”乔鸢浅笑,看来心情的确相当不错。
“你身上有一股苦木的气味,而且声音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只是他得流感版。”
陈言心脏微动:“可以问是谁吗?”
“我男朋友,他叫明野。”她笑得缱绻,陈言低下头,闭了闭眼,不禁指责自我的可笑。
明野,明野,自然是明野。否则还能是谁?
他沉默寡言、毫无存在感的同宿舍师哥吗?
黑咖啡的苦味直到此刻才泛上咽喉,他轻轻滚着喉咙道:“你的眼睛还没好吗?阳台防护不够高,平时最好别太靠近栏杆,万一滑倒就危险了。”
“你住隔壁?”乔鸢答非所问,“我能去你家看看么?”
分明才是第二回碰面,如此冒昧,换做正常人指定拒绝。
但他是陈言,她是乔鸢。
“好。”
陈言将她领进门,原本不打算关门,乔鸢却说关上吧。
1701和1702的格局大差不差,只多一个次卧与卫生间。乔鸢拄着拐杖,像动物考察洞穴一般沿线走了一圈,突然开口:“隔音效果一般。”
“嗯?”
陈言侧耳倾听,确实,她出门没带平板,平板播放音乐、置于客厅茶几上。这会儿四下俱静,隐隐约约传过来一些,虽无法分辨歌词……
余光扫见乔鸢拿出手机,好似要打电话。陈言下意识扣住她的手腕。
皮肤相触,一刹那,他理性回笼,又松开手:“抱歉。”
“你是要联系房东?”
乔鸢:“嗯。”
“假如担心噪音,我会很安静。”
“你能保证?”
“我保证。”他的影子拥抱着她,覆盖着他。陈言补充:“我一般在宿舍,很少来这边。”
所以可以相信他,他想表达这层意思。
乔鸢却单手撑桌,挑起眼皮看他:“空口无凭,如果以后违反了呢?我讨厌言而无信的人。你和我的房东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就不必如此殷勤。
房东今年五十多岁,儿子已毕业,工薪族。自称表弟显然不合适。
只能让表哥升一下辈分了。
“他是我小叔。”陈言亦定定凝视她:“我们可以签协议,规定好违约的惩罚。”
不错的主意。乔鸢转开眼神:“我饿了,听说小区外卖不能送到楼上。”
我去买给你。傻子才会说那种话。
陈言立即道:“我会做。”
“替你叔叔挽留住户?你有食材么?”
“楼下有间超市,要是你有空可以一起去。顺便买需要的东西。”
搬家不属于一件瞬时利落的事,明明收拾得很干净,整理了许多遍,然而从一个地方腾挪到另一个地方,总有东西落下,有物件遗忘,且一时半刻无法发觉,总是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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