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靓丽、活泼的面容渐渐清晰,同玻璃倒映出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
她不由得咬唇,被修剪圆润的指甲狠狠抓向玻璃,眉眼笼罩阴翳。
“汪!汪呜!”乐乐忽然大叫,乔鸢放下衣架:“姐?怎么问起他了。”
差点又失控了!
乔童安弯腰撑床,胸口仍起伏不定:“……一直没听你提起他,吵架了?”
“分手了。”
“这样啊,元元,帮我扶一下椅子。”
决不能被以前的自己打败。
乔童安脱鞋踩上椅面,慢慢站直身体,接过相框和胶水,用力往墙上粘。分心问:“打算谈新的恋爱吗?”
乔鸢:……?
还以为会问为什么分手、谁提的之类,她始料不及,诚实回答:“不知道,没想好。”
“那就好。”
姐姐笑了。
“好在哪?短期内不用往一个坑里摔两回?”话音刚落,荣获一个额头板栗。
“明知道不是那个意思,还要故意曲解我。”乔童安佯怒,语气始终如一的柔婉,亦可以称为劝解。
“一次失败不算什么,况且谈恋爱这种事,肯定不像考试一样有标准答案吧?”
换言之,即便以分手告终,也不能简单评判这段感情毫无意义。更不能一概而论,从此对所有恋爱相关话题望而生畏,敬而远之。
果然,双胞胎姐姐就会是全世界最了解你的生物。
乔鸢沉默几息,平静陈述:“谁让我没有你擅长总结,错题集做的永远没你好。”
“你只是思维跳跃,讨厌做挑战性低的事而已。”乔童安摇头,肩膀一高一低、跛脚走向床头柜,立起另一个木框。
镜头下,两个脏兮兮的泥小孩手拉手,一个歪着脑袋,神情桀骜;一个瘪嘴,好像快哭出来。
多滑稽啊,她轻笑出声。
“这张照片……清明节拍的,我记得那天是老家宗族祭祀,凌晨五点就要起床,排一条很长的队伍,要走好几个小时去山上。”
“一般只有男孩才能在前面扛旗举牌,但架不住爸实在出了太多钱修祖坟,所以只能坏点规矩,安排我们去前几排。”
“爸得意死了。”乔鸢接,“他虽然不想儿子,但最烦别人老说他光有女儿,没儿子接班,一辈子白打拼。但凡我们能出风头压倒别人儿子,他就高兴。”
“对,所以后来下雨,妈让我们先下山,有不认识的叔叔要背我们,我们都拒绝了。理由不是陌生人,而是怕爸知道了,觉得我们丢他面子。”
“……有吗?”
乔鸢记忆空白。
“有。”乔童安十分肯定。
不过那时她们才五岁,短胳膊短腿,再怎么小心,最后还是摔倒了。特别疼,地上泥巴臭烘烘黏糊糊……
她干脆趴在地上哭,一直不肯起来。
“爸爸妈妈会来抱我的。”不管妹妹说什么,她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他会骂你。”乔一元拉不动她,气呼呼松手,“不起来算了,我自己走,不管你了。”
“不行。我一个人害怕。”
“那你爬起来。”
“不行的。”她弱弱地哭,“我衣服都弄脏了,丢人,不好看。”
“白痴!”妹妹大声喊,“你像乌龟一样趴在泥土上才最难看,要是被别人看到,老爸丢脸死了,回去不让你吃晚饭!”
听起来好有道理,乔童安被说服了,赶紧打泥堆里抬起一张黄脸,伸出双手:“元元你别走,拉我一下,我、我是姐姐,妈妈说我们要一起走。”
“知道自己是姐姐还哭!”乔一元无比嫌弃,可还是拔萝卜似的咬牙将她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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