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起架来更有气势。
“不过,我已经提醒你了。”妹妹嘴硬说,“你肯定白费力气,张雪不会理你的。有时间帮别人,不如多睡点午觉。”
“谢谢元元关心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啦。”姐姐听完便似一只明媚狡诈的狐狸眯起眼睛挨过来。
她躲开,她又靠。
个性要强的妹妹嫌肉麻,忍无可忍,拔腿就跑。
如今想来,那天也是午后,昏黄的太阳半挂天际。等等我,姐姐一边喊,一边跟着跑,马尾与校服、书包垂下的带子一同在空气里荡圈,脸上尽是笑意。
事实证明,乔一元猜错了。
在姐姐三百六十度环绕攻势下,张雪很快软化,成为姐姐的朋友,甚至是最忠实的那一个。五年前因冒雨寻人跌落山崖,至今仍躺在病床上,意识不明。
爸爸承担了医药费,并雇她外婆为公司保洁,交保险;妈妈抽空便去医院探望她,有时候会叫小女儿一起。
可乔鸢只去过一次,亲眼目睹活生生的人插满管子犹如一块木头被铺在床垫上,任人同情,任人翻转,就再也没去第二次。
她不敢。
她想,她当初一定是故意的。
看准了中考这个重要节点,故意借题发挥,靠闹别扭,靠冷战,企图引起父母的注意,从而夺回一点自我认为该有的待遇。
姐姐也明白,她总能明白她的计划。并且不愿意让她的斗争输得太难看,决定借夏令营避开战场,最终却有去无回。
连她的朋友也成了植物人。
——一切都是你的错。
恍惚间,好似有一道声音幽幽地说,乔一元,乔鸢,你有罪。
幼稚、冲动、偏执,不足以概括你的罪行,所以,应该接受惩治的人是你。只有你,而非乔童安和张雪。
“……”
咔嗒,咔嗒,咔嗒。
钟表走针声去而复返。乔鸢用力按压太阳穴,就着幻听,迫使自己正视往昔。
说出来的话却半真半假:“我姐本来要去明德高中读书,可是出了点事,她走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我爸妈很痛苦,每天都尝试找她,老把我我认成她,喊她的名字……”
“然后我爸就不太着家了,我妈也是,比起我更想对着姐姐的照片,很久不从卧室里出来。我不习惯一个人在家,就通过网聊认识一个人,让他监督我学习,陪我一起列任务目标,根据完成情况给我奖励或者惩罚,一开始他做得很好。”
前面所有铺垫都是为了说出这件事。
“当然,主要是我很聪明,执行力高,花大价钱请来的名师补习效果不错。我的成绩、高中段里排名进步很快……”
见她停住,陈言眸色漆黑,终于出声问了一句:“后来怎么样了?”
“没有后来了。”乔鸢划出一抹浅笑,胃里情绪翻涌。纵使极力装作淡漠的样子,也许她的尾音正在发颤。
陈言没有笑,一言不发凝视她好久。
时间无限接近于停止,某种隐秘的东西在流淌,看不见,握不住。
再过一会儿,搞不好陈言就要承认,他叫陈言,叫郑一默,总之不是明野。
接着推翻所有谎言,向她解释当年的所作所为。也可能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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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下雨么?”乔鸢及时打破沉默,她听见声响,但不像雨。
“下午转成冰雹了。”
陈言回答。
“冰雹……”好陌生的词汇,她低喃,“从我出生开始,温市没下过冰雹。”
“不奇怪,所有事都有第一次,和最后一次。”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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