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吃亏。
至于那些帮忙打扫房子的人,一部分笑盈盈搬来枕头被褥,字里行间提醒她,希望她能给爸爸带一句话,证明他们好上心;
一部分回过味来,挂满手糕点年礼敲门,话里话外全是抱歉,对不住,实在不是不给乔老板面子,而是新年事多,一时忙忘了,千万见谅,千万包含。
言下之意——别去告状。
村子太大,几十波人沙丁鱼似的排队挤满屋子。乔鸢是小辈,陈言作为外来者,无论如何不能赶人。
所幸章慧珠不怕事,她脸色冷,声量大,一句‘有事去找大老板说,少烦小的’,提着扫帚对准他们落脚的地方扫。
大伙儿躲闪不及,一裤泥土,这才一个接一个离开。
“又脏了,还得扫。”
章慧珠板脸放
下扫把,重新拧干抹布。
难怪乔老板爱把派头摆到家里。
乔鸢伸手去摸杯子,一面想,涉及金钱权利,比起血缘身份、辈分,无疑阶级关系才最好用。
“烫。”陈言及时牵住她的手,往陶瓷杯里添了些凉白开才递给她。
任俩小年轻在眼皮子底下互动,章慧珠面色如常,只问陈言怎么称呼,他俩晚上睡几个房间。
她身份摆得很正,只把自己当保镖,当司机,负责陪小小老板散心,不插手私生活。除非影响健康。
“叫小明就好,明天的明。”
陈言说完,偏眸看向乔鸢。
“两间。”乔鸢说。
陈言垂下眼皮,章慧珠点点头:“行,我收拾一间,小明自己收一间。”
“好。”
…
乔家祖宅不大,原先一间小破屋,前些年乔守峰花钱改建成二楼砖房。
前院用栅栏铁门围起来,后头一片空地紧邻池塘,姐妹俩小时候经常在这儿养小鸡小鸭,种黄瓜豆芽,完成课外作业。
回来的第一天,章慧珠一直干到半夜,愣把整栋房子擦洗得一尘不染。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把厨房灶台刷了又刷;拿白醋兑水泡铁锅,使劲抹掉锈层,一字排开摆到前院去晒。
晒干了再收回来,上午弄前院,下午整后院。
第三天把荒废池塘上漂浮的垃圾统统打捞起来,瓶瓶罐罐放一袋,其他垃圾放另一麻袋。一麻袋扔掉,一麻袋挨家挨户找人卖。
午饭叫陈言做的,章慧珠手艺不好,腿脚好,每天天不亮就去买菜,准能买到最新鲜便宜的。
吃完饭,她怀疑前些天冰雹大,把屋顶砸坏了,晚上睡觉总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滴水声。不知上哪儿弄来一把长长的木梯,打算爬到房顶去补瓦。
乔鸢见状喊住陈言:“你帮一下。阿婆年纪大了,我担心她……”
“知道。”陈言仰头望一眼阳台,俯身拍了拍她的膝盖,“就说你身体不舒服,让阿婆带你去买药。瓦片我修。”
热量缓缓从他的掌心传出来。
乔鸢:“……你也注意安全。”
陈言应一声好,唇角软化。
果然,一说老板健康存疑,章慧珠将修瓦延后,立即风风火火领她跑一趟卫生院回来,发现年强力壮的后生已然代替她扒拉屋顶。
一转头就戴上手套的章慧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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