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查不出所以然,今天结合片子就挺明白,应该是神经传导轻微紊乱。”
“可以考虑做一个微创减压手术,不需要包眼,到时住院观察一天就行。”
谈话时陈言立于室外,或许多多少少能听见一些,他并未多问。
手术定在一周后,乔鸢提前请了假。
那之后,不太确定陈师哥打什么主意,奋力表现争取缓刑?弥补谎言?总归事无巨细。每天端茶倒水,洗果削皮,凡事亲力亲为,就差抱着人去上厕所。
——这就太不见外了。
因此冷言拒绝,挑剔的乔病人暂时只接受帮忙洗澡、吹头发、抹身体乳等项目。
谁让她头发多,吹起来确实费事。
手术前一天下午,林苗苗来探望时,两天不见的好朋友正悠闲安适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享受独家按摩,吃着剥好的葡萄,‘听’老师推荐的某英文原版无字幕时尚电影。
表情十分放松,气色也相当红润,相当健康,相当好。
“苗苗来了。”乔鸢闻声手肘推一下人,“家里还有苹果么?”
林苗苗喜欢吃苹果。
“不用麻烦,呃……谢谢。”余光瞄着陈师哥径直走进厨房,林苗苗换上拖鞋,视线飞扫一尘不染的地板,整齐排列零食的茶几,以及厨台上大包小包堆放的食材。
“他好紧张。”
确定当事人仍在找苹果,林苗苗紧挨朋友,压低声音悄悄问:“他跟你坦白了吗?有没有代替的事啊?没提酒店?”
“没说,也没问。”
葡萄咬出汁水,溅湿唇瓣。
好吧,林苗苗收回上一句话。
她不懂。明摆着就快露馅了,怎么能这么镇定呢?难道已经想好让人无法不原谅的理由?又或者,实际上是和明野一样不走心的渣男,打算占够便宜就跑?
聪明人的脑子令人不解。
事实上,乔鸢也在等。
一直等到次日上午,手术即将开始。
“明野。”
她偏头问:“你没什么话想说?”
有。
护士来往,推床滑轮飞滚,好似几位急症患者和交通事故受害人同时入院,病房外此起彼伏的呼痛、叫喊、哭泣声。
“怕吗?”
陈言站她身前,俯身凝眼,手掌贴耳,稍稍掩去一些杂响:“以前有没有做过手术?”
“没有,不怕。”乔鸢再次询问。
“这就是你想说的全部?”
他视线滚烫,指腹倒很温柔,碰了碰她耳后的皮肤:“其他的,等你出来再说。”
“乔女士,准备好了没,到你了。”
护士叩门。
“行。”乔鸢松开手,“出来再说。”
陈言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下,随后松开。
眼睑注入药水,手术只须局部麻醉。
换言之,乔鸢全程清醒,身边每一个人发出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皆清晰可闻。只视线模糊,意识止不住地走神。
明野、尤心艺,苗苗,陈言;游离、背叛、谅解、吸引,生病的小半年来,似乎发生了许多事,可归拢起来,她的人生又好像并未发生任何重大的改变。
一个朋友失去了,会有另一个。
一个男朋友决裂了,也会有另一个。
生活中的所有要素好比四季般转换,有时使人疼痛,级别远比尖针挑破脓包严重,几乎产生难以撑下去的错觉。
然而如阿婆所言,人是一种顽强的动物,只要每天照常吃饭、睡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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