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怎么,又不做推拿大师了?”
乔童安扑哧地笑,再度提起陈言:“已经半个月了吧?风筝放太久会断线飞走,某人不打算做点什么?”
“有必要吗?”乔鸢安然靠坐沙发上,说得笃定:“他会回来的。”
——早晚而已,跑不了。
挂断视频,伸了个懒腰,去洗澡。
赤身经过镜子前,乔鸢忽地止住脚步,后退,侧转。
浴巾自肩头滑落。
原本光洁透亮的镜面叫雾气掩去大半,若隐若现,照出一片后背,好似雪白的山谷。从脖颈到微微下陷的腰际,再至臀骨,一串清晰的吻痕蜿蜒静卧。
简直像刀刻上去的烙印。
象征失控、破裂的淤青与暗红色,丝丝缕缕,斑块重叠,形成她的另一条脊骨。
什么时候留下的?
没印象。
到底使了多大劲,亲多用力,居然这么久没消掉。
她伸手去碰,分明是自己的皮肤,指尖好似一刹那触碰及远在千里外的陈言。不期然一股细小的战栗攀上头皮,乔鸢极短促地闭上眼又掀开。
真是。
吻也跟它的主人一样,喜欢深藏不露,同时纠缠不休。
说起来,虽然人不在,房子里到处残留着他的痕迹。
餐桌上没吃完的外卖、冰箱内保鲜的水果;鞋柜中明野经常穿的那双拖鞋不知何时被扔掉,换上陈言的尺码,灰黑色。
衣服、围巾、袜子,大约陈师哥同样受强迫症困扰,习惯按种类和颜色由浅至深排列好。被子则叠称整整齐齐的豆腐块放进最高层。
奇怪的是,枕头上好像一直留有他的气味。
乔鸢闻了又闻,放下吹风机走到阳台上一看,破案了。
新买的香氛洗衣液来自陈师哥推荐,说是家里惯用的牌子,他绝对没少用。
以至于人在的时候不明显,人一走,用那东西洗过的枕套床单、沙发坐垫乃至贴身衣物,件件成了他的延续,无时无刻不在侵略她的嗅觉。
无声点醒她,身边似乎少了一个熟悉的人。
将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按下柔洗键。
乔鸢漫不经心地设想,假如陈言没因急事离开南港,即使心虚忐忑,或被她拆穿、当面指着鼻子骂,想必也不会躲得太远。最多藏在隔壁。
隔着一堵墙,不管放什么音乐、播电影,只需把音量调大,他便听得着。偶尔咚一下,故意大叫一声,准能惊得他神色变化,立刻跑出来敲门,甚至翻阳台。
毕竟某人有前科。
相比她的恶意捉弄,陈言称得上最安静隐秘的邻居。从不大声说话、跑跳、发出任何噪音,就连家具都少得可怜,整间屋子冷冷清清。——她去过一回,极其暗沉的黑白灰主题。
让人忍不住好奇,他平时都在房间里干嘛。
吃饭、做菜、打扫、办公、洗澡,那样的陈言她见过。睡觉的样子没见过。即使晚上不做,她睡眠质量好,一般沾床就睡着。
偏偏陈言觉少,不赖床,好比永远满格的高效率运转机器,鲜少露出疲倦的模样,难怪导师喜欢。
挺有意思的。
这么想着,乔鸢双手倚栏杆,拨打电话,嘟两声后挂掉。
3、2、1,她点着屏幕默数。
屏幕登时亮起来,显示致电人:【明野2】
卧蚕稍稍鼓作月牙状,打开免提,听见沙沙的电流声。
“在忙?”她问。
“没有。”陈言答,“刚要吃饭。”
说话时,他拍同伴的肩膀,摆手示意自己临时有安排,不参与晚上的饭局了。旋即告别喧闹的背景音,转身又回到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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