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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你争取一下。”说着,他转头,原打算借陈言望一望自己即将画上句号的大

学生身份,谁知鬼使神差又坐下来。

……争取。

他该怎么争取呢。

九岁那年,他尝试向柳教授争取过一次,随即被送到老家。

或许人都有伤痕,吃到教训便反射性逃避。

陈言没有说话,眼皮虚搭着,看起来格外疲惫。

整个人阴沉沉、雾蒙蒙,同寝一年多,无良第一次见他这样。

“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明野说你喜欢一个女生很多年。”

事后回想,打序幕起,整条故事线的脉络无比清晰。

陈言则不擅长倾诉,除去少年时代接受心理帮助。

偏偏乔鸢不要他了,第二次被丢弃的消沉感始终无法消除,身体深处隐藏的毁灭欲更难以平息。

多种情绪交杂绞喉,一切犹如漫长的幻觉,睁开眼,有人把空气都带走了。

于是他开始头疼,眼疼,手指也疼。

表象极力平静,精神紧绷着,仿佛再被轻拨一下就要断开的线。

他不可以放任自己下坠,释放出来能好一些。

心理辅导师常那样说。

“我七岁那年,保姆请假,弟弟突然发烧。”

他微抿下唇,休止片刻,道:

“我妈任大学教授,平时比较忙,让我找体温计量一下。37.5℃,处于低烧范围。”

当时,刘教授在加班,无暇赶回,便叮嘱大儿子陪弟弟在家等,或者先联系爸爸。

半小时后,弟弟说难受,哭得厉害,陈言打不通电话,带他去诊所。

诊所离小区近,那会儿有流感,人多,好在医生认识兄弟俩,先给陈光开了两瓶药水,安排打点滴。

点滴打到一半,弟弟想上厕所,陈言陪他去,特意把塑料瓶捏得很高。

弟弟说他像大老鹰,一直笑。

他给弟弟系完裤袋,也想上厕所,就把吊瓶挂回铁架上,拜托隔壁老爷爷照看一下弟弟。也找医生说了,可当他从洗手间出来时,弟弟已然不见。

“那时的诊所没装监控,我爸请长假,我妈辞职,他们到处打探消息去外地找了很多年,直到我姥姥查出肿瘤晚期才肯回来。我继续住在爷爷奶奶家。”

“高中毕业的暑假,我认识乔鸢。她是一个,打字很快、很聪明,喜欢一次性发好十几条信息轰炸别人的小孩。”

“那时候她才十五岁。”

今天上了什么课,有什么作业,截止周末必须完成哪些任务。

乔一元有能力将自己梳理得井井条条,她非常了解,自己想要什么、讨厌什么,什么时候为什么而高兴,什么时候又为什么而痛苦。

只是偶尔,十分偶尔的间隙,她会被浓烈的情绪所裹挟,失控地颤抖。

毕竟年纪不大。

她需要一双眼睛,想要一个监督者,当陈言回应要求时,就像,巨大的锯齿绿叶下,一只生物缓缓伸出触角,碰到另一只生物的触角,而后缠卷到一起。

所有互动仅限网络,从那以后,他倾听她的抱怨,为她整理学科资料,替她调整饮食作息,提供适时的奖励与斥责。

那样安静,长久,却隐秘。

假设领养一个青春期小孩,手把手将她带大,差不多即是如此感受。

“我了解她,她喜欢吃什么、做什么,觉得哪种牌子的字笔最好用,最想要的奖励和惩罚是什么。一定比她父母了解,或许比她的姐姐更清楚。但最开始,我不是好人。”

“只是想借她赎罪。”

“家里有很多弟弟妹妹,他们的脸、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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