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摇晃不定,与监控录像中那名冷静的、射击娴熟精准的嫌疑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张伯毅沉住呼吸,努力控制住手臂的颤抖,试图对准程迩的眉心,也不知是否有所偏移,忽地吞下一口气,憋住,瞳孔急速收缩,手指扣在扳机上,下一瞬便用力一按。
一声沉闷的“咔嗒”声响彻审讯室。
枪膛内空空如也,没有子弹射出,只有一股被压缩的空气从枪口喷薄而出,带着一丝冰冷的金属气息,撕裂的凝滞的空气。
枪身攥在掌心有些打滑,几欲脱手而出,心跳逐渐放大,将耳膜震痛,张伯毅表情慌乱,呼吸愈发急促,难以再继续强作镇定。
程迩的眼皮轻微一跳,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
那笑音低沉、磁性,像是从喉咙深处涌出,逐渐变得愈发肆意,愈发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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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住面前的桌子,深深低下头,胸腔震动,肩膀颤动,笑得毫不遮掩,完全停不下来。
余寂时的手掌轻轻蜷起,指尖抵在眉骨处,遮住了眼底那抹难以抑制的笑意,唇角微微上扬,却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张伯毅。
片刻后,程迩抬起头,眼神嘲弄,嗓音冷冽,语气沉缓,带着几分戏谑:“枪里就算没有子弹,你也不至于连膛都不上吧。”
熟练用枪的人,尤其是这种单发式手枪,往往会在无数次重复中形成肌肉记忆。上膛,抬腕,扣扳机,动作连贯,同时双腿微微张开,重心下沉,用以缓冲后坐力。监控录像中的犯罪嫌疑人便是如此。
然而张伯毅用枪姿势却完全不对,根本就不是生疏的问题,显然对枪械的使用一无所知。
张伯毅的脸颊涨得通红,双臂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双腿发软,声音有些发颤,却仍强词夺理道:“五年前枪杀警察之后,我就再没碰过枪了,生疏也正常。”
程迩笑容渐渐收敛,眼底浮现出彻骨的寒意,并未开口,只扬了扬下颌,钟怀林便立刻走过去将张伯毅手里的枪支收回证物袋,并将他的双手重新铐住。
余寂时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移开,再次直直落在张伯毅身上。
他此刻浑身瘫软,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手掌无力地扶在桌面上,五指蜷缩,既抓不紧,也展不平,肩膀仍在生理性地轻微颤动。
而那眼神格外空洞,眼皮低垂,目光游离,始终不敢直视他们,显然十分心虚。
钟怀林与程迩对视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随即转身推开审讯室的门离开,门关上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
程迩重新坐回座位,手肘抵着桌面,掌心托着下颌,眼尾上挑,浓密的睫毛筛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嗓音慵懒,毫不留情地拆穿一切:“陈庆蓉是你在郭韵授意下分尸的,当街开枪枪杀警察的也是郭韵,是吧?”
张伯毅的脸颊肌肉骤然紧绷,呼吸愈发粗重,下巴的两圈横肉随着胸膛的起伏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终于聚焦,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语气生硬、淡漠,几乎是毫不犹豫开口否认:“当然不是。”
程迩的眼眸弯了弯,笑意愈浓,悠悠说道:“我们暂时没有任何指向性的证据证明是你杀人分尸、当街开枪。你准备改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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