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双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目光在镜子、朱宽和张翀三人代号之间来回游移,震惊的情绪久久难消。
钟怀林和许琅两相对视,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温箴言眉心紧蹙,余光瞥了眼屏幕上的内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欲言又止。
所有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颠覆性的发现。余寂时喉间发紧,心脏跳动愈发剧烈,在一片寂静中愈发震耳。
须臾,他勉强稳住呼吸,轻垂眼皮,暗自捋着这条线。
4月10日,镜子的杀人指令分明只是下达给朱宽,可这滑头却玩了一手完美的乾坤大挪移,原样转发给张翀,连标点都懒得增减。
4月11日,张翀潜入指定厂房,按朱宽的指示杀害刘长瑛与卢庆。
4月12日,朱宽被入室杀害,凶手有很大概率正是张翀。
几秒后,凝固的空气终于被打破,钟怀林他干裂的唇瓣粘连着,被他舌尖抿开,出口的声音染上一丝沙哑:“朱宽这手玩儿得妙啊,自己片叶不沾身,倒叫张翀当了这个刽子手,借刀杀人,借花献佛,好一个……”
“空手套白狼。”程迩闻言轻笑,慵懒地掀起眼皮,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悠悠接过话来,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马克笔,笔杆在指间旋转。
言罢的一瞬间,那根笔被他随手拍在桌面上,一切声音都戛然而止。
第205章
时间在此刻恍若停滞。
余寂时轻垂眼皮,长睫在眼底投落一片薄薄的阴翳,他微微低着头,脑海中快速梳理着这些事件的脉络。
钟怀林掌根紧紧贴着颧骨,大拇指指腹重重按压着太阳穴,轻轻揉推两下,青筋都若隐若现。 w?a?n?g?址?F?a?B?u?页?í????u?ω?ě?n??????Ⅱ?????c????
片刻后,他喉结上下滚动,唇畔溢出一声叹息,随口一问,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这朱宽让张翀替他杀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程迩挑了挑唇,眼睫轻垂,衬得眸色愈发晦暗,嗓音里漫开一丝讽刺:“能有什么主意,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呗。”
余寂时轻轻颔首,十分认同。
先前梁方叙谈论起朱宽这个线人时,作出过评价——这人处事圆滑,八面玲珑,行事缜密,向来最懂审时度势。他成为警方的线人,不过是良禽择木,二者选其一。
可既已选择与警方合作,他自然不会亲自动手杀人,徒增把柄。镜子此番下达杀人指令,用意是什么,朱宽自然也心知肚明。
若镜子当真意在取人性命,自有专业杀手可供差遣,何须假手于他?此举分明是想一箭双雕。刘长瑛、卢庆必死无疑,而镜子让他做这把刀,达成目的的同时也能考验他的忠诚度。
镜子一旦发现他有问题,他也必死无疑。这种情况下,他向警方求助得到保护,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令镜子确信他已倒戈叛变,两相权衡之下,倒不如借刀杀人,假手张翀,既完成任务,又不沾血腥。
钟怀林心中忧虑更深,眼尾沟壑迭起,指尖轻轻敲了敲眉骨,忽地抬起头,嗓音骤然低沉了几分:“可……为什么偏偏是张翀呢?”
钟怀林话音甫一落下,余寂时眸光微凝,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蹙。他轻掀眼皮,视线无声地掠过众人,最终落在程迩身上。
他下颌绷紧,薄唇抿成一道直线,略显冷硬,而眼底光色晦暗,似乎也浮动着一抹同样的犹疑。
这时,禁毒支队的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眼神,其中那位年轻警员便上前一步,沉声开口解释:“虽然张翀有极大概率并非朱宽任命,而且两人大概率相识也不久,但张翀确实是朱宽最信任的下线。”
年长警员闻言轻轻摇头,布满厚茧的大掌落在身旁年轻人肩上,眼眸轻眯,眼角尾纹深邃,声音隐约透着威严:“说信任不太准确。南山市十二区运输链的负责人里,属朱宽最蠢笨。概括来说,他贪财好色、头脑简单,哪里都是弱点,又对上级唯命是从,朱宽与他往来密切,图的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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