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的脸色依稀还有些苍白,闻言抿唇笑笑,温和道:“老婆,辛苦你了。”
乔允南抿唇一笑,颇有几分羞涩地别过耳畔的长发,露出颊边一簇幽美的紫色鸢尾。
眼见他又钻进厨房中忙碌,青年慢慢紧了紧手中的钥匙,察觉到手心的汗水已经浸润了银制匙尖,江让努力放松语气,仿若往常一般对着客厅高声道:“老婆,刚刚老罗给我发了消息,说有点近期的合作事宜要谈,他家就在附近,待会儿吃饭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回来。”
厨房中的妻子微笑着点头,他随意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水,脚下微跛的动作变得愈发明显,因着厨房中的蒸汽而显得潮红的面颊浮出一层温柔细腻的意味。
他微微探出头,嘱咐道:“好,别太累了,外面天冷,多套件衣服,你才刚出院,身体最重要。”
江让笑笑,按照妻子的关心穿了件稍厚的夹克才出了门。
方才出门,青年面上温和的表情立刻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侧身关上客厅的大门,脚步匆匆地朝着别墅另一侧不易被察觉的铁制小门走去。
在进去之前,江让深呼吸一口气,分别拨了两通电话,随后,他才拢紧衣衫,抖着手试图开那道铁门的锁。
许是因着过分紧张,江让好几次都没能将钥匙对准钥匙孔,外面的天阴沉沉的,风很大、夹杂着细雨,吹得青年额发纷乱,面色潮白。
银质的钥匙与钥匙孔发出细微的碰撞咣当声,好半晌,随着一道骤然的咔哒声响起后,被风雨吹打得潮湿不堪的铁门缓缓绽开了一道细小漆黑的缝隙。
青年手下一抖,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那道缝隙。
铺面而来的,是阴冷的、带着几分发霉的潮息,以及一道幽深的、蜿蜒朝下的、仿若没有尽头的羊肠阶梯。
江让慢慢喘了一口气,带上了铁门,顺着羊肠阶梯便阴森惨白的小灯,往下一步步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越是往里走,腐烂的气息便越是严重。
江让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他的视觉已然疲惫、嗅觉仿若失灵,一直等到他真正走到阶梯的尽头时,青年恍然抬头,率先看见的却并非是他想象中噩梦般的场景,而是头顶上,在此情此景下散发着细微光芒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别墅客厅的内景。
一切都像是一场荒诞的、令人无法理解的黑白默剧。
他看见沙发下散落的一叠又一叠的照片,照片拍摄的怪异,大多是偷窥的角度,一张张全部是青年与各个男人的暧昧亲密照。
他看见照片旁一本熟悉的、被撕碎的浅蓝色日记本。
其中一张稍大些的碎纸片上,被人用黑色的圆珠笔写出几句力透纸张的话语。
‘他又出轨了。他想抛下我。’
‘怎么办?’
“要试试那个办法吗?”
那个办法,是什么办法?
江让僵硬地看着,恐惧的眼球一寸寸挪移,他看见了厨房中的他的妻子。
在这个仰视的角度,乔允南依然是美的,乌浓的卷发搭在颊侧,瘦削得有些轻微凹陷的脸颊反倒更显出几分病态的艺术气息,他依然温柔、贤淑,只是,当他哼着歌,拿起银色锋锐的剔骨刀时,整个空间似乎瞬间变得病白、恐怖了起来。
男人十分熟练地拿起刚烧开的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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