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卸力一般垂下脑袋,抽噎渐渐止住,声音清晰了些,“我会承受不了。”
周宴之一时竟然无言。
明明该道歉的人是他, 他应该为曾经的疏忽而内疚, 为做得不到位却承下温颂那么多句“谢谢”而惭愧, 可温颂还是觉得他好,甚至希望他不要对自己这么好。
所谓的“好”, 不过是一间遮风避雨的屋子,和一桌算不上丰盛的晚餐。
温颂仿佛成了周宴之心脏最软的地方,光是看着他,想着他, 呼吸都伴着疼。
周宴之轻声问:“朋友们过得不好, 小颂也不敢过得幸福,是吗?”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想, 但是……”
周宴之抚住他的后背, 将他往自己的怀抱里按了按, 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小幅度地颤抖,于是脱了外套,将他完全裹住。
温颂立即推阻, 可是周宴之俯下身凝望他的眼睛, “既然是这样的逻辑,那如果小颂过得不好,我是不是也不能开心?”
“不是的。”温颂立即反驳。
“为什么?”
“因为先生……”温颂抽噎两声,“先生和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先生是天之骄子,无论如何都应该过得很幸福。”
“可我不这样想, 我和小颂是认识了十多年的朋友,现在还成了夫妻,几个月后,我们还会成为一个新生命的爸爸妈妈,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们更亲密的人了。如果这样,我们都不能拥有一样的命运,还要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一个开心一个不开心,日子该怎么过?”
周宴之的一番话把温颂说愣住了。
他和先生怎么会有一样的命运?
明明不对,他却挑不出错处,唇瓣动了又动,半晌才憋出一句:“先生不要不开心。”
“那小颂也不要不开心。”周宴之说。
暮色黯淡,天际最后一抹霞光落在周宴之的脸上,将他的瞳孔映成温暖的琥珀色,温颂感到鼻腔酸得发涨。
眼泪又要关不住闸。
他好想告诉先生,他其实是个蛮坚强的人,以前也一点都不爱哭,不是哭包,是……是先生太温柔了,有时候温柔比刀更锋利。
温颂不受控制想要钻进周宴之的怀里。
鞋尖往前挪了一点。
就在这时,有人在后面试探着问:“是……是周总吗?”
周宴之回头望,温颂已经后退,两手胡乱抹去眼泪,藏在周宴之的身后。
周宴之主动与来人打招呼:“柳老板,好久不见。”
来人朗笑两声,“还真是周总啊,我看背影眼熟,站这儿半天没敢认,今天来我家花园有何指教?”
温颂闻言呆住。
这是……别人家的私家花园?
可是没有门,也没有围栏啊!
他瞬间窘得脸通红。
周宴之主动揽责,笑道:“我带我爱人出来散散步,聊着聊着没注意就这么走进来了,实在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的,欢迎常来,”柳老板顿了顿,视线试图越过周宴之的肩膀往后看,“这位是……之前听旁人说周总结婚了,我还不信呢,原来是真的。”
话题落在他身上,温颂不得已慢吞吞地站出来,脸颊擦得通红,不敢望向前方。周宴之圈着他的肩膀,笑道:“我结婚都三个多月了,小颂,这是万通置业的柳老板。”
温颂低着头:“柳老板,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经常来,前面还有一个菜园子,随便逛。”柳老板远远瞧了瞧,对周宴之说:“哎哟,看着年纪好小,瓷娃娃似的,周总你好福气啊。”
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