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
温颂对周宴之很难说出“不”字。
周宴之也很难挪开视线。
温颂的床上用品是他在领证之后特意让人定制的,绵软舒适,能把身体轻柔包裹着,带着薰衣草的香味。那时只是想着温颂所有的生活用品都要以最好为标准,却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看着被子里的温颂失了神。
被云朵般的枕被包裹着的温颂,看起来还没有长大,然而他已经背负了许多责任。
周宴之没由来地想:如果温颂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有疼他的父母,在适宜的年纪遇到喜欢的对象,谈几年恋爱,找到热爱的事业,之后步入婚姻,在更成熟的年纪怀孕生子,一切会不会更轻松些?
温颂很好,可这个世界不太好。
温颂还没有学会如何消化这个世界的恶意,没有学会如何爱护自己,就被命运的巧合推着成为一个母亲,孕育一个孩子。
“先生。”温颂轻轻唤了声。
“我在,”周宴之摸了摸温颂的脸颊,“我一直在。”
温颂微微侧过头,把自己的脸颊送到周宴之的掌心,像一只乖顺求摸的小奶狗。
周宴之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
吃了早饭,收拾收拾就要去周宴之的父母家了。
乔繁打电话过来,为红包的事表达感谢,还不忘说:“新年快乐啊!”
温颂笑吟吟说:“新年快乐。”
这是他们第一次大年初一分开过,可是似乎比在一起更开心些。
温颂提前买了一些补品,连同冰冻的水饺和黄腊梅,通通放进车里,没让周宴之插手。然而就这么一点小事,他竟然觉得累,打开副驾驶座的门之前,还偷偷扶着腰喘了口气。
上车时周宴之问他怎么了,他笑着说:“没有,我在回小繁消息。”
“小繁说什么?”
“他说他把鹏鹏推出去晒了晒太阳。”
“那鹏鹏应该很开心。”
温颂点头,“一定很开心。”
他系上安全带,望着周宴之倒车,又好奇地盯着倒车影像,时不时扫一眼后视镜。
“小颂想学车吗?”
温颂吓了一跳,他怀疑先生会读心术,怎么能轻易猜出他心中所想?
“有一点,感觉学会开车会很方便。”
“的确方便,不过——”周宴之很遗憾:“可能要等到宝宝出生之后了。”
温颂摆手:“我只是随口一说。”
“学车没问题,就是不能剥夺我开车接送小颂的权利。”
温颂哑然,又忍不住笑,“先生,你有好多好多权利,哪有人把付出当权利的?”
“就这样,小颂还想剥夺呢。”
周宴之说得很是委屈,温颂一时无言以对,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渣男。
“没有剥夺……明明是……”
“是什么?”
是太喜欢了,所以小心翼翼。
话到嘴边还是不好意思说,温颂抿起嘴巴,望向车窗外。
斐湾一号离周家很远,开车将近五十分钟,抵达的时候温颂已经睡着了,身上盖着周宴之的外套。
他隐约听见说话声,还以为在梦中,可是仔细琢磨又不太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车已经停了下来。
车窗外,周宴之正和他的父亲周逢清站在一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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