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两个年纪大些的都累得瘦了一圈。赵岗济前天贴了张招聘临时工的单子,到今天,仍旧没人来应聘。
赵岗济想起前些日子他老婆跟他提过几句傻子的事,这会儿心里便有了计较。
趁着工友们正在午休的间隙,赵岗济来到废品站。
孙桂娟正在和傻子吃午饭。
这阵子,傻子每天带回家里的废料日渐减少,甚至抵不过两人一天的饭钱。孙桂娟不舍得委屈了自己,吃食照旧按往常的荤素分量搭配着来准备,在她眼里,傻子吃得多,干得“少”。她对傻子越来越不满。
现下在餐桌上,孙桂娟微撇着嘴,头也不抬地吃饭。傻子坐在她对面,吃几口饭,夹一次菜。
“孙姐,在吗?”赵岗济的声音从废品站的厅里传来。
孙桂娟登时截了两节卷纸,擦擦嘴。她摸遍自己全身上下的兜,没摸出小镜子,然后掬起手,压了压她头顶的头发。她出门,看见赵岗济,问:“小赵怎么来了?”
赵岗济说:“我是来找您家那个男孩的。最近工地上的事多,暂时没找到人,想叫他去帮帮忙,我按正式工人的工资给他结算工钱。”
孙桂娟语调轻快地朝厨房喊:“阿傻,吃完饭了吗?”
傻子走出来:“嗯。”
孙桂娟说:“你跟这个赵哥去一趟吧。帮帮忙。”
赵岗济说:“哈哈,我都四十多了。该叫叔叔了。”
孙桂娟对赵岗济说:“你还年轻的。对了,钱就不用给啦……”
“诶,”赵岗济不欲多废口舌寒暄,他迅速说两句“正好我那时不时就有些废铁,我等会给您搬过来吧。”话音落定,他笑着招呼傻子跟着他走,“走,小子。”
孙桂娟打量一眼赵岗济的神情,张张口,又闭上了嘴巴。
傻子和赵岗济并肩离开后,孙桂娟回到卧室,从抽屉里翻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那些皱纹让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年纪——六十四岁,枯萎的年纪。
年轻,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可谁能像郝俪霞那么幸运。孙桂娟这样抱怨着。她把她所遭遇的过去,和郝俪霞的现在作对比,最后只归咎于运气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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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芬敏打了个哈欠。她昨天就把卖煎饼果子的机器推回了家。花了一天准备好食物材料,霍芬敏不做停歇,今天一早便起来了。
常舟俞帮着她,两人一起把机器抬出了屋。
霍芬敏说:“我自己去就行了。”
常舟俞说:“嗯。”过了片刻,他又说:“年后,我再去厂里看看,会不会有合适的岗位。”
霍芬敏说:“不急,不急。”
常舟俞应了句“好”,而后看着霍芬敏慢慢地推着小摊车,往巷子口走去了。
校门口多了一个卖煎饼果子的流动摊子。有的学生结伴上学,来得早,经过摊贩,各自买了一个做早餐。有了三两个学生站在摊位附近,就吸引了更多的学生来买煎饼果子。霍芬敏利索地摊开面饼,铺上薄脆、土豆丝等馅料,三两分钟就能做一个煎饼果子。学生们遵守秩序,排着队买吃食。伍斐芝走近学校,一眼便能瞧见门口那几米长的队,和那个消瘦的女人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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