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有伍斐芝的学生,见到人,便打招呼道:“伍老师好!”
闻言,霍芬敏偏头看了眼伍斐芝。此时伍斐芝早已收回了目光,她装作没看见霍芬敏,只笑着对学生点点头。霍芬敏扭回头,低眼整理不自觉朝手肘抵去了的衣袖。她把它们重新拉整回手腕处,继续给学生摊饼。
傍晚时分,学生放学,工薪族下班,又是煎饼果子生意的一个高峰期。
见学校的学生散得只剩零星几个走出校门口,霍芬敏收拾东西,去菜市场买了菜和第二天需要的食材,回了家。
旗开得胜,让霍芬敏欣喜万分。她特意买了猪肚,给常舟俞煮了汤。猪肚汤里放了枸杞、姜、红枣、板栗,霍芬敏将它处理得很好,使它没有丁点腥气,反而是淡淡的鲜甜味。
冬天,这不大的屋子里皆是冷气,只有饭桌前那半锅猪肚汤上,萦着白色的雾气。还有,常舟俞手里那碗满满的汤,氤氲了几缕热雾。那些带着温度的香味呛得人流出了眼泪。常舟俞拿瓷白的勺子轻轻舀着汤,送进口中。在他的余光里,坐在他对面,一直看着他的霍芬敏的面容既模糊又清晰。他垂着眼,一口一口地喝着汤,他不敢抬眼看霍芬敏,不想让他的眼泪无所遁形。他喝着这又甜又暖的汤,才真的意识到,他妈妈真的回来了,再一次。
霍芬敏怎么能看不见常舟俞的眼泪。那眼泪无声地掉进汤里,好像一颗扎进她心里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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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的儿子。从她前夫抛下她们母子俩那年起,她一个人,将三、四岁的常舟俞拉扯至现在二十一岁的模样。
她回来了一个星期。直到今天,她的舟俞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在她面前默默地哭出来。她知道,他不想让她看见,但他真的委屈。她何尝不知道他委屈呢?他那么瘦,他弯腰捡东西时,脚后跟的跟腱像柴火棍一样嶙峋突凸。
霍芬敏抹去自己不知不觉中淌了一脸的眼泪。她说:“今天这个猪肚汤好喝吗?”
常舟俞闷着鼻音,埋头道:“嗯。好喝的。”
霍芬敏说:“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你太瘦了。多吃点,知道吗?”
“嗯。”
“舟俞,”霍芬敏突然哽咽了一下,她像前几天那样,重复说道,“妈妈不会再走了。真的不会再走了。你,你原谅我。我对不起你。”
常舟俞捏着瓷勺的手用了力,他无法遏制眼泪,只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低声说:“嗯。没事的。妈,以后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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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快来了。学生们都放假了,有些工薪族还没放假。霍芬敏的摊位地点从学校门口流动至菜市场和小区的交界口,生意颇好。
除夕夜的前一个星期,霍芬敏陆陆续续给家里添办年货。
她说:“看吧,就该早些去卖煎饼果子,现在我的生意好着呢。”
常舟俞说:“还是妈妈您勤快,说干就干。”
霍芬敏给常舟俞塞了两个青团,说:“除夕我就不出去了,家里电视坏了,我明天去弄个电视回来,我们一起看春晚。”
第16章
常舟俞的家里换了台二手电视。恰巧,电视是霍芬敏在孙桂娟那里瞧见的。孙桂娟叫傻子帮忙搬电视,送到人家里。一来二去,霍芬敏和常舟俞才知悉傻子确切的住址。从这次后,傻子也开始在白天来找常舟俞。
在卖煎饼果子的间隙,霍芬敏问了周遭的摊贩,得知傻子原是那孙桂娟捡回家来养着当个苦力的。她把傻子的身世告知了常舟俞。对傻子,霍芬敏没多余的善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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