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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惊疑地看着常舟俞,似乎没料到常舟俞居然夸他了。他心脏直跳,立时将那只乱挥着示范的手收回来,开始胡乱地挠自己的后脖颈。他涨红了脸,又开心,又不知怎么回应常舟俞的夸奖,只会催常舟俞:“吃饭。”

常舟俞缓缓拿过一个蒸糕,却只执捏着,不吃。他微低着头,垂眸打量指尖白黄色的蒸糕。蒸糕的颜色寡浅,味道也不甜腻,瞧上去并不是那种使人垂涎万分的糕点。只是,在他们这带,家家户户摆在饭桌上的蒸糕就象征了年。

常舟俞闻到那股轻淡的香味,确定了,今天真的是除夕。他妈妈也是这样的,每年除夕都要做蒸糕。去年,他没有吃到,今年,他也没有吃到。哦,不,他马上就要吃到了,这是傻子给他的。

常舟俞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在傻子面前哭了出来。

常舟俞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但翕动的通红的鼻尖,和滴答着落在蒸糕上的眼泪让傻子慌乱地瞪大了眼。

电视里正好是春晚开播的场景。一派红色和喜闹。

傻子耳边的声音却好像全部消失了。他怔愣不定地盯着常舟俞红色的鼻尖,还有那对笑起来时鼓鼓的,此时被潮漉的下睫毛染湿的卧蚕。他正挠着后脖颈的手僵滞得一动不动。

常舟俞这副无声哭泣的模样简直让傻子惊惶失措。

他为什么哭了?傻子想,他不想吃饭吗?他为什么还不吃饭?他饿了吗?他是不想吃饭吗?他像小孩子一样,不想吃饭,所以哭吗?他怎么还在哭?一连串的疑问冲进了傻子的混乱的脑海。

傻子急匆匆地想起那些他在街上看到过,大人们哄哭闹着不愿意吃饭的小孩子的方式。

于是傻子模仿那些人,喊常舟俞:“囡囡。囡囡。”

常舟俞抬头看傻子。

傻子说:“吃一口。囡囡乖。吃一口,就不吃了。”

第18章

常舟俞小时候,霍芬敏也常这样喊他。据霍芬敏所说,他从小就不调皮惹事,才三、四岁,便已经很会体恤妈妈了。他不爱出去玩。霍芬敏的朋友来做客,常舟俞会自己搬来比他身子还高的扫把簸箕,帮着打扫地板,霍芬敏在做饭,他就帮她择菜,霍芬敏在擦洗柜台,他就负责递抹布。于是霍芬敏便总会在做完手上的事后,蹲下身,抱住常舟俞,一边摸他的头发,一边亲昵地喊他“囡囡”,然后夸他:“我们舟俞怎么这么懂事、这么乖啊。”

常舟俞能听出傻子是在学那些年长的妇女,哄小孩子吃饭一样,来哄他。

常舟俞想,他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会像小孩子一样,用哭泣来抗拒吃饭。偏偏傻子煞有其事。显然,傻子被他吓到了,所以话也说得不顺畅,几个字几个字地蹦出来,只想叫他别哭。

常舟俞不爱在外人面前哭。他也以为,这是件令人笑话的事情。眼泪是示弱,是自己主动脱下甲胄。除了母亲,谁有义务去心疼他。如果他的痛苦,他的眼泪都是由他的母亲带来的,那他只能咬牙把它们活着血,吞下去,咽回去。

可傻子不一样。傻子什么都不懂。他脱下甲胄,傻子不会高高在上地,面上给予些宽慰,内里却因窥探到他人的脆弱而生出隐晦的得意。傻子不知道他为什么哭,哄他也哄得这样拙劣。

常舟俞揩去眼泪。他咬了口蒸糕,说话时还有鼻音:“你吃了吗?”

傻子没分神去听清常舟俞说了什么,还直勾勾地盯着常舟俞的眼睛。常舟俞见他不回应,便又问他:“你自己在家吃了吗?”

傻子摇头说“没有”,他看见常舟俞的眼睛虽然有点红,但没再流出眼泪了。

两人各自坐在椅子上,开始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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