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项全新的、艰巨的、光荣的使命——朝廷已经决定了, 由你为汉军准备充足的燃烧剂;最好还要在一个月之内备齐,请勿延误为盼。
穆祺:…………诶不是,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凭什么要服从你们两个老登的命令?
他极为不满, 立刻出声反驳, 先是直接指出了这个要求的荒谬与艰难, 然后表示了对两个皇帝专制独行的强烈反感;一意专断, 肆意妄为,岂非视规矩如无物?狂妄至此,正该迎头痛击!
穆祺长篇驳斥, 随后断然拒绝:“此乱命也,吾不奉诏!”
做臣子的唯命是从, 是因为老登祸福自专, 朝野莫敢有违;但大汉的铁拳又锤不到两千年后,他姓穆的凭什么妥协?真以为三四十的老登春色犹存, 天下人人都要为之折腰呢?
我就不从命, 尔能奈我何?
“好吧。”出乎穆祺的意料, 刘彻并没有直接发怒,他的语气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我原本还在想, 如果对匈作战胜利的话, 可以让去病带着穆先生远赴漠北一趟, 见识见识大漠风光——你知道的,封狼居胥什么的。”
穆祺忽然闭上了嘴。
“如果觉得狼居胥山太远太难跋涉, 也可以换个旅游景点。”刘先生非常和气的说:“燕然山也是匈奴很著名的圣地呢。”
“当然,这都要建立在战争的大获全胜上。如果战争不能取得胜利, 那一切也只是泡影而已——穆先生想必很清楚这个道理。”
穆祺……穆祺沉默了。
这种沉默维持了许久,他才幽幽开口,提到的却是浑然不相干的话题:
“……我不怎么会骑马。”
“那没有关系。”刘彻很和气的说:“我可以请去病教一教你。安车大马,又有什么‘现代技术’护身,穿越草原也并不为难。”
“可以让去病带你”,“可以让去病教你”——一言以蔽之,冠军侯(无论哪一位)服从且仅服从皇帝陛下的命令,如果穆祺将皇帝的命令视为“乱命”,那这两句话当然也同样会被打入“乱命”的范畴,从此再无效力。而他亦只能坐在长安望洋兴叹,永不能见证伟大的事业了。
穆祺沉默了更久。
沉默更久以后,他缓声开口,语气忽地一转而平和从容,乃至清澈动人了:
“陛下坐!何至于此……好吧,先强调一点——我也不是看中什么封狼居胥,不是的;我只是有些疑惑,怎么突然之间,陛下就要索要这么多燃烧剂呢?”
大家都是一条藤上的蚂蚱,刘先生也不做什么避讳,直接告诉了他事情的缘由,指出是商肆贩卖的药物所引发的蝴蝶效应;而今箭在弦上,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
穆祺仔细听完,若有所思:
“……这么说,是匈奴的间谍走私了药物回去?”
“多半如此。”
“那么,朝廷可以在不惊动这个间谍的前提下,锁定他的身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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