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应该是个晴天,真好,这样的日子以后都不会有了。云行想,他心里的潮湿,往后余生,大概再也无法晒干。
他的太阳,再也不会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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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将杂乱的房间收拾好,没用座机,从地库入口走出去,五分钟后,离开别墅进入山路。
他沿着路一直走,在正午时分走出这座幽静山林,在大路边一个简陋的洗车店旁,借了店主的手机,给宋明之打了电话。
接他的车很快就来了,宋明之从车上下来,平静的面容下是强压的怒火,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拽着他手腕上了车。
挡板刚刚升起来,宋明之一巴掌就甩到云行脸上。
云行走了一上午的山路,滴水未沾,体力和精力早已透支,他没躲,也躲不开,整个人被掀翻到后座上,额头狠狠撞到车窗。
宋明之眼底冒着火:“解释。”
一个大活人试个礼服的空档就不见了,江遂再大的本事,若是云行执意不肯走,哪怕喊一声,他们都不会走得如此利落。一天一夜没找到人,现在倒是回来了,身上衬衣穿得乱七八糟,嘴唇是肿的,脖子和锁骨上全是痕迹。要说这两人没发生什么,宋明之不信。
云行慢慢扶着座位坐好,擦一把嘴角的血迹,然后毫不示弱地看向宋明之。
这眼神让人心惊,没有一点温度。
“他挟持我,我们打了一架。”云行声音嘶哑,却很稳,“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就这么简单。”
宋明之抓住云行衣领,往前拉:“你以为我会信?”
云行抬手撕了抑制贴,将腺体转向宋明之。那一块圆形的凸起完好无损,没有alpha在和omega上床时忍住不咬腺体,若是被标记过,腺体也会散发出味道。
宋明之怒气散了些,松开云行,但依然审视着对方:“你怎么说服的他。”
云行将抑制贴粘回去,表情平静无波:“我告诉他,我要和哥结婚,爱的不是他。”
宋明之微眯着眼,判断着云行说的是否是真话,末了带点戏谑地问:“他能忍住不碰你?”
云行说:“没意思吧。”
江遂这人表面混账,实则骄傲得很,若是云行把话说到这份上,江遂还不肯停手,不像他的做事风格。这一点,宋明之是相信的。
隔了一会儿,宋明之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块湿毛巾扔给云行:“擦干净,像什么样子。”
云行知道自己这一关过了,将毛巾捂在脸上,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收拢。
“疼不疼?”
宋明之盯了一眼云行的脸,前额红肿了一大块,脸上指印清晰可见。他方才没收力,云行不敢躲更是不敢卸力,硬生生挨了这一下,若是个身娇体弱的普通Omega,怕是这会儿早晕了。
云行将毛巾放在一边,看起来疲惫困倦,他往座椅里靠了靠,低声说:“不疼。”
宋明之又拉开小冰箱,拿出一瓶冰水,扔云行怀里,让他喝。
冰凉入骨的水瓶让云行指尖发麻,他不喜欢喝冷的,但这是宋明之给的,是施舍,也是不追究的讯号,他只能喝。
水沿着喉管下去,直达心脏,云行抖了抖。
宋明之注视着他,总算满意了些:“这两天你在家里待着,别再出问题。”
婚礼即将举行,宋明之要应对各界来客,还要和商会那帮老家伙斡旋,暂时没精力管云行,也顾不上找江遂,等婚礼和选举都结束,他有的是时间找补。
车子驶回宋宅,宋明之还要出门,放下云行就离开了。
管家和佣人守在门口,被折腾一天一夜的云行没回房间,而是进了厨房。佣人跟进来,云行打开冰箱,轻声说:“我饿了,想煮个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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