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壁幌他腰肢一壁询问。乘白羽又捂着不让看。
“呵,又说扎着,又不让瞧,”
李师焉笑道,“害臊?”
乘白羽扶着窗棂,一下一下轻轻幢着,脸上似痛楚似欢愉,顾不上答话。
少时,
乘白羽又一次手挽长发回身看,李师焉停一停:
“果真疼么?”
乘白羽昂着脖颈只是摇头。李师焉不能放心,一一拂开,轻抚他丘团上格外红处:“好些么?”
“嗯。”
乘白羽神思不属,嘴上答是却又摇脖子,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他纵情沉溺,他又仿佛走神。
说他直白,他又是如此难以捉摸。
李师焉神魂俱焚,手边嫣红一线莹白两团又直教人眼晕,不知脑中哪里一动,仿佛左右不应闲着,指节贴着紫菁蓦地摁进乘白羽谷囗。
“啊!”
乘白羽猛然一震浑身战栗,身体一弹好似竭泽之鱼,声气染上啜音,“你、你戏弄我……”
“不喜欢?”李师焉手上顿一顿。
他只闭着眼摇头。
他方才嘴上说好,便是在摇头,这一回呢?
他周身泛红发潮,分明动情已极。
一霎霜雪点胸,李师焉手上发力着意逡巡,口中调笑:
“怎么,我阿羽害羞,芯子藏起来了?”
说罢一心一意寻觅秘地,乘白羽只剩吐息的力气,哪有余裕逞嘴上功夫,趴在窗棂上随波逐流。
他喜洁,又须提防头发挂着窗子,只得一手托发一手扶窗,珠帘无隔露,罗幌不胜风,一窗景色,风光毕露。
好风光真正是好风光。
然而风光不只情人独揽。
紫重山后山,也确实杳无“人”迹。
一只通体灰白的巨狼隐在密林中,目光穿透层叠的紫竹,死死钉在窗子上。
第64章
这幅景象似曾相识。
玄缎一般的墨发, 雪肌红英,三色交织,无尽缠绵。
是在哪里见过?
不着寸缕的乘白羽, 如白浪逐舟, 如新雪风狂,究竟是像了什么?
贺雪权脑中沸沸然半晌,忽然想到——
春行灯。
从前有一回, 他揪住乘白羽不依不饶, 只因发觉春行灯与旁人的法器联结。
那时灯芯即是这般模样, 玄红白三色绞缠, 暧昧不清。
若是……
贺雪权仔细收敛起妖修气息,扮作一只寻常灰狼,忍不住思量,若是……
若他当时不那么咄咄逼人,克制自己滔天的独占欲, 克制丛生的疑心和耿耿于怀, 便认下焰芯里这簇刺眼的白, 如何?
此时他是不是仍能凭借往昔情份, 在乘白羽身边博得一席之地。
不。
贺雪权想起来, 乘白羽没答应。
他提议了的,乘白羽不愿。
一时记忆漫灌心绪如煎。
怎么会?在三毒境蹉跎这许多年,他竟然还有人的情感么?
罢了,该走了。
来看一眼故居, 谁料到竟看到这等景象?
贺雪权心内催促着自己, 四爪却好像与周遭万年的紫竹一样,长入地底生根发芽。
他注意到阿羽很不同。
他们,阿羽和李师焉, 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如此情热,宛如新婚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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