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白羽仰着下颌。
水汽蒸脸,到脖颈的线条暗香浮动,贺雪权无声行至案边饮茶,将口中血气清干净,
回到乘白羽身边,弯下腰轻声道:“我伺候你?”
“你会伺候人?”乘白羽张开双臂。
“怎么不会。”
将人抱在怀中,每一步都珍而重之,放在榻上安置好,贺雪权俯下头颅。
乘白羽生得白净,疏秀直挺,淡淡的颜色和收敛的沟壑,显得很秀气很干净。
不干净了,贺雪权将它变得不干净。
那些浅淡的颜色和脉络,被一条舌头勾连沾染变得暴怒,黏腻昂扬。
“你、你果真会伺候人,”
衣带之下乘白羽瞳仁猛然张开,脖颈向后仰到极致,“你从前甚少为我侍弄,你哪学的。”
“自学成才,夜夜想着你,自然而然也会了。”
咦,奇怪,这话从前也听过,是谁说的?
忽然一点腥甜,不知是尝在口中还是点在心上,贺雪权小心翼翼凑近:“从前?阿羽,我是谁?”
乘白羽解开蒙在脸上的衣裳带子张开眼,思忖一刻,答道:“贺雪权,你是贺雪权。”
贺雪权眼中希冀如晨星:“是,是我。”
几缕发丝黏在额角,乘白羽细细嗯一声。
“乏了?”贺雪权欺身揽住人,声音低一些,“身上舒服了?”
“嗯,你如今是会伺候人。”乘白羽懒懒地笑。
安静一瞬,贺雪权拽过衾被盖在两人身上,轻轻拍乘白羽腰腹:“睡吧。”
乘白羽在他怀中踅摸几个来回寻着一个舒适的姿势,安然入睡。
夜阑人静,怀中人在睡梦里嘟囔几个字。
不必生千里顺风耳,不必借七窍心玲珑心,他于梦中唤的是谁的名字,无须细听不必猜想,根本不要紧。
喉中是铁锈还是腥白,有什么要紧?
妄添一丝臆想,难道不是味比饴蜜?
只要在他的身边拥有一席之地,怎样都是好的。
都是好的。
第90章
“今日为何予我?”贺雪权怀着一些忐忑开口询问。
“因为, ”乘白羽定定道,“我打算冲击雷劫。”
“我要走了,你也走吧。”他说。
前一刻还柔软着身体发出粘腻吟哦的人, 此刻神情平淡声音冰凉:“算是道别。”
四肢百骸, 百热俱凉,贺雪权心头赤血一寸一寸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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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可有万全的把握?”
李清霄忐忑,抿着唇又道:“爹爹催促我早日习生水术, 是否就是盼着这一日?”
“哪里盼着, ”
乘白羽温温柔柔地笑, “即将见不着我小阿霄, 我怎会盼着?”
生水之术,李清霄和乘轻舟两个修习这么久,终于融会贯通,将来教授李清乘不在话下。
这桩心事既成,还留恋什么?
这也是乘白羽十分笃定不会再收徒的原因, 他不打算多在九州流连。
旁的, 仙鼎盟尽可交予蓝当吕, 人世间当再无挂碍。
李清霄不死心, 又问:“听闻遐邈泽有一种贝母, 可抵御天雷,爹爹从前不是有一盏遐邈贝母制成的灯?”
乘白羽只道:“雷劫乃天道之威,哪有捷径。”
说罢岔开话题。
父女两个又谈一些修为、宗门中事,李清霄从红尘殿退出去。
殿门外乘轻舟与霜扶杳候着, 另还有一名清俊青年,
霜扶杳赶着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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