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星河懒得理他。
反正待在这里他也只会磨他那漂亮指甲,再站一会儿,也不过多挠几块树皮,还不如滚回去跟他的美人泡澡。
晏星河拎着打水的木桶,只往那边瞥了一眼,瞥见个怒气冲冲的后脑勺,没耽搁,给那生小狐狸崽子的杜嫂嫂放在门口。
木屋里面前前后后站了许多人,门口挂着布帘子,水桶一放地上,立马有两位婶婶合力拎进去了。
屋子里面人仰马翻,隔着帘子都能听见赶集似的嘈杂声,一道凄惨的哭叫声始终贯穿其中,就是晏星河本人听了也不免起鸡皮疙瘩,背对门口坐在一块石头上,问旁边的人,“遥知大哥,狐族生孩子都这么难吗?”
一块石头,他占了这头,楚遥知就坐着那头,挽起来的袖子擦了擦下巴的汗珠,给他递过去一个水囊,“先喝点水吧,刚才看你往湖边跑了好几趟,歇着点儿。”
亲眼看着晏星河打开了水囊,他才接着说,“杜家嫂嫂只是运气不太好,他们家当家的本来是个铁匠,村里人菜刀缺了口锄头磨坏了,都爱上他们家买新的,价格公道,用着也很趁手。但是杜家嫂嫂怀孕没多久,杜大叔多接了几张单子,我猜他是想趁着孩子出生之前给他备好买玩具小衣的钱,连续熬了几天大夜,有天晚上抡捶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用了许多年的铁榔头手柄突然坏了,他没留神……”
说到这儿,楚遥知顿了顿,回头看向帘子后面走来走去的人影,“第二天清早,上门买铁具的人最先发现的,人都已经凉透了。杜家嫂嫂看见之后受了很大打击,孩子差点没了,那之后胎儿就一直养不好,谁知道又赶上热病——”
他话没说完,忽然被屋子里一声凄厉的尖叫盖过去,伴随众人乌泱泱的呼喊。
那尖叫声达到了一个几欲刺破耳膜的度,突兀的掐断了去。
帘子后面轰然一片,有两个婶子率先跑出来,一人一句语无伦次的跟楚遥知说话。
“生了生了!孩子生出来了!”
“是个女孩儿!公子,杜家的小娃娃是个漂亮闺女!”
“但是杜三娘,杜三娘她刚才……”
楚遥知扶住其中一位,“你们别急,慢慢说,杜嫂嫂她怎么了?”
那个婶子被他一问,眼睛里顿时蓄起了泪,眨眨眼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杜三娘那个可怜见的,她流了太多血,憋着一口气把孩子生出来,她就……就……她怎么这么命苦哇!”
楚遥知一愣,屋子里面又爆出来一声惊呼。
“这孩子怎么不哭啊!”
“快给她拍拍后背!别是羊水呛在里面了!”
“探探鼻子还在吐气吗?”
“都让开都让开!让李家婶子过来看看!她手熟!”
顾不得那么多了,楚遥知和晏星河赶紧前脚跟后脚掀了帘子。
那小狐狸已经用清水擦洗过,裹在一团红色的软布里面,皱皱巴巴的一小团,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还没有巴掌大的脸蛋浮着白色绒毛,涨得有点儿发紫。
李大婶给不少村民接过生,一看这状况,当机立断把这小团子倒着提起来,顺着拍了几下后背,小姑娘哇啦吐出来一口卡着喉咙的羊水,总算是挣扎着哭了出来。
众人高高悬起的心这才落了地。
可是这奶娃娃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憋的那会儿吓坏了,哭出来第一声,就像打开了暴涨堤坝的闸口,脸色从紫转白再转红,哭得那叫一个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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