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群乐师演奏完了,低眉垂首又跟着白玉荷叶沉到了水池里边儿,地砖一寸寸合拢,门口有人高声唱喝“大王携国师到——”
众人纷纷扭着脖子往门口看。
只见几排手执羽扇开道的鲛人侍女走过,人身鱼尾的鲛人王缀在后边儿露了面,身边还跟着一个脸戴面纱的年轻人族。
晏星河的目光一路跟着这群人打转。
鲛人王上身虽然被几层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却看得出来身形很是魁梧,一头白发海藻似的卷曲铺展。
晏星河记得晏安提起过,他的年纪至少得有个六百多岁了,虽然是白眉白发,脸上却一点儿也见不着沧桑老态,刀削斧凿般的狂野俊美,反而像是三四十岁正当壮年。
一条银色鱼尾在红毯上拖行而过,像蛇一样长的不可思议,晏星河估摸着看了一下,少说得有三四米。
他忽然记起,刚上岛的时候虽然没见着鲛人世子长什么样子,但是他乘坐的那个车轿也是用银纱装饰,莫非鲛人族推崇那种银色图腾,是因为他们家正统的皇室都长着一条银色鱼尾?
偌大一个宫殿里边儿半点动静也听不到,连端茶递水的侍女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恭敬的站在一旁,这架势,就是比起京城里边儿那位正儿八经的皇帝爷也不遑多让。
这十分肃穆的氛围,鲛人王南宫泰倒是坦然受之。
长龙一样的队伍慢腾腾走到了头,他却不忙着去自己个儿的位置上坐着,一只粗壮的手臂扶住身边那位人族,就跟笨手笨脚的大汉养了一只金贵的小宠物似的。
等人家坐好了,他才往座位上一靠,宽大的手掌端起桌上一只金樽,“诸位江湖豪杰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南宫泰先敬诸位一杯。”
这算得上客气的一句话打破了刚才的死寂,众人纷纷“好好好”地举杯,言笑晏晏的陪鲛人王干了席上第一杯酒。
“哇,我还以为鲛人王是个躺床上要死不死的老东西,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呢?他一个当爹的都长这样,那鲛人世子得美成什么样啊!”
晏初雪是晏赐的亲妹妹,位置被安排在晏赐旁边,正好方便了两人脑袋凑在一起八卦。
周围一圈人的关注点大都放在鲛人王身上,越来越好奇那位还没露面的鲛人世子,晏星河转了转手里的空杯,却在观察南宫泰旁边那个蒙面的国师。
那人长发未束,流墨似的散在肩后,明明是赴宴,装扮神态却无比的随意闲适。
刚才经过近前时晏星河特意留意了一下,对方身上分明散发着一股人族剑修的灵气,宽袖素带身量颀长,看身形是个男人,偏偏气质又温雅纯净的像泉水。
白纱上边儿,一双翦水似的眼波低低的看着几案上的酒菜,如此安分的往鲛人王身边一坐,好似倚着粗犷刚硬的礁石,绽开了一朵柔美的白色芍药。
有人和晏星河一样注意到了他,人群中有个声音问,“敢问大王旁边那位可是琳琅岛的国师?为何今日赴宴吃席,脸上却蒙着面纱啊?”
南宫泰往旁边瞧了一眼,哈哈笑说,“国师身为人族,对岛上气候经常不适应,前几天不巧染了风寒。他担心离得近了会传染给诸位,就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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