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呜呜呜……”
他眼泪汪汪的说完,两只胳膊又要往殷翎身上扑,殷翎冷酷无情的把人举得更远了点儿。
头顶那只金冠跑乱了往旁边歪,殷翎瞄了一眼,然后是第二眼第三眼,越看越不顺眼,伸过去手把它弄得更歪了点儿,顺便揉乱了小萝卜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我求见你母后有事要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小子乐颠颠的跟过来做什么?”
“怎么没有关系!”殷槐心两只腿着了地,抱着乱糟糟的脑袋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嫩藕一样的小手往头发上抹了两下,权且当做整理好了,下一瞬又开心地扑上来,抱住殷翎的大腿望着他,“我是来要我的小玩具的~七皇叔~我的小玩具呢?”
殷槐心早早被立为太子,殷诩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因此管教甚严,吃穿用度学习交友都有固定安排。
殷槐心整日被太傅盯着识字背书,宫中生活索然无味,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能供他排遣,只有殷翎逢年过节宴会上相遇,或是入宫觐见的时候碰见了,会顺手送给他一个宫外的小玩具,因此他格外期待与七皇叔见面。
殷翎说,“这次事发突然,我进宫是临时的决定,没有给你买小玩具。”
殷槐心嘴巴一撇,两只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眨啊眨,又要往下掉眼泪了,“我不信!皇叔以前进宫也不知道会遇到我,但是每次你都能变出好玩儿的,我不信我不信,这次我也要!”
殷翎勾了一下唇角,捏了捏小萝卜粉粉的鼻尖,“聪明劲全拿来对付你皇叔了。”
他从袖中摸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锦囊,伸手进去探了会儿,拿出来一只木头雕刻的小蝉。
那蝉虫触须和翅膀接有开关,转动腹下的齿轮能飞来起寸许,殷槐叫了起来,两眼放光看得正开心,忽然瞥见殷翎手中那只锦囊,抓住小蝉往他面前一摊,“皇叔,我不要这只虫子了。”
殷翎挑眉,这小萝卜头还挑起来了,“怎么?”
殷槐心眼巴巴地瞧着那只看起来装了很多东西的锦囊,伸了个小爪子去够它,“我想要那只袋子。”
“……”殷翎抓着锦囊往袖中一收,给了他脑门儿一下,“我看你是在做梦。”
殷槐心嗷一嗓子,委委屈屈的揉了揉脑门儿,殷翎忽然抓住他的手掌,拿开那只小蝉凑近了看,拇指碰了碰未消的红痕,有的都发紫了,“怎么回事?”
他不问还好,一问就不得了了,殷槐心两眼一眨,浓密的睫毛底下瞬间挂上泪珠,咕咕哝哝的告状,“都是父皇干的!十日前他要我背诵名家撰写的前朝兴亡训,五千字……整整有五千字呢!我背不下来,磕磕巴巴的,他就让我摊开手心拿戒尺打我,还说我笨……可是我,我就是背不下来嘛!我都看不懂,我才不笨!”
小萝卜越说越委屈,眼泪流了满脸,根本抹不干净,似是又想起当时挨打的疼痛,抓着皇叔的腰带哭得声音都颤了起来。
殷翎看了会儿瑟瑟发抖的奶白团子,弯下腰把人抱在胳膊上,去旁边靠窗的空位坐了,一抹下巴处汇成一股的水滴,“行了你,多大了还动不动就哭,脸都哭红了,真丑。”
“……你才丑!”殷槐心又遭受了一轮打击,更难过了,一抹眼睛底下,坐在他大腿上抓着他的袖子,“皇叔,槐心不笨对不对?槐心很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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