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最近得到消息,殷越有意将皇位传给殷诩。
这消息莫名其妙,让人难以相信,但他多次派人打探反复佐证,种种迹象表明,殷越真有将殷诩选做继承人的意思。
确定这一点之后,景元德十分庆幸景瑶与殷翎还未成婚。他不在乎女婿究竟是谁,谁能登上皇位,谁能让他女儿成为皇后,他就认谁做女婿。
于是他将景瑶叫过来劝说,希望她能够嫁给殷诩,届时大皇子和太尉两大势力联和,各取所需共谋天下。
殷诩已承诺他,若景元德肯出手助他登上皇位,待他登基之日景瑶就是他的皇后,日后景瑶生下的儿子会成为夏国的太子。
彼时景瑶刚遭受殷翎离开的打击,正是心神不定的时候,景元德又以家族前程大费唇舌的劝说。
两者的共同作用下,对殷翎的爱慕已不足以支撑她坚持下去,不久后景瑶终于松了口,答应与殷诩的婚事。
然而事情背后的曲折,在整整十七年过后,又何以对殷翎言说。
景瑶终究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后退一步,与他化开分明的界限,“当年种种皆成过往,恨你又如何,等你又如何,能改变任何事吗?一切已成定局,迟来了十七年的解释,没必要了。”
悬在半空的手空空荡荡,殷翎下意识蜷起手指,终是收回袖中,自嘲一笑。
楼阁下,殷槐心发现母后的贴身大宫女守在出口,猜到景瑶在上面,揪着大宫女的衣袖撒泼耍赖,吵吵嚷嚷要上来找母后。
殷翎看了会儿那只面庞雪白的小团子,大宫女哄他也不听,就要上来找人,嚷着嚷着都快躺地上了。
小孩子耍赖而已,他却看得有些出神,唇角情不自禁地勾了下,轻声说,“如果当年殷越叫我进宫,我没有选择去边关平乱,而是拒绝了那道圣旨,回来与你完婚。”
“我与你的孩子,也该像槐心这般大了。”
大宫女犟不过殷槐心,已经带着人进了楼阁,没多久就会上来。二人之间还是得避嫌。
殷翎将敞开的衣领一拉,转身寻了楼梯下去,准备先找个地方待着,和上来的人避开。
修长挺拔的背影一寸寸消失于黑暗,景瑶垂袖而立,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离开。
忽然抓紧袖口,柔软的声音叫了他一句,“殷翎。”
殷翎驻足于木梯处,将走未走,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回头。
景瑶说,“当年之事是我负你,若是你心里恨我……我也认了。”
殷翎扯了下嘴唇。
一句“是我负你”,为十七年苦苦寻求的答案画上句点。
他婚典在即率军出征,景瑶未曾等他另嫁他人,谁负了谁,恨谁,爱谁,又如何说得清呢?
十七年时光如洪流席卷而过,卷去太多纠缠的爱恨情仇,现在再追问谁负了谁已经没意义了。
如景瑶所说,一切已成定局,他失去的一切不会再回来,遭受过的痛苦不会磨灭,这个问题的答案改变不了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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