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等我吧,我很快就会回来啦。”
沈尤澜眉心微蹙,他准备同去,可在提步要跟随上去的刹那,他尚未来得及出声,忽而,一双宽大的、骨节分明的手,从背后幽幽地搂住了他。
他倏地僵住,后脊发直,仿佛一只被噩梦惊醒的猫。
呼啸的海风在四面卷啸起来,漆黑高大的影子迫近他肩膀,裹挟在海风里的柚子香气浓得像是在燃烧,飘落在他的耳梢,浸得他耳鼓膜都在发麻。
低沉微哑的嗓音像是提琴和弦在拨他的眼睑,指尖又钳住他下颌,又狠狠压在了他的唇上。
“沈尤澜。”熟悉却也愈发陌生的冷磁低笑,男人斯文柔慢的嗓音落在耳畔,“抓到你了。”
第7章 7 凋零的
密不透风的吻,似是那场超级月夜积压来的雪,沉甸甸地烧着唇齿,又融弥在眼眸里,洞穿了汹涌的血流。
“商……”沈尤澜病态地颤念,“商沉釉……”
“嗯。”商沉釉的眼睫扫过他的肩窝,在他剧烈的哭抖里垂睫低笑,“看来沈先生还记得我,真是惊喜。”
沈尤澜的唇色成了深绯,翕动着,颤声啜泣,又被截了回去,仅仅发出很短促的一声呜咽,像是猫被噩梦惊醒后的哭声。
不远处,老板娘的茶托掉在柜台上,她看到沈尤澜被陌生人困住,尖叫起来:“Who are U?”
好问题,你是谁?商沉釉放肆地揽着怀中人,掀起那双灰玻璃似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答她:“The kitten's master.”
老板娘无法理解,慌张地切换成华语,询问沈尤澜是否需要帮助报警,却见到他啜泣着摇了下头,答道:“不、不用了……”
他的嗓音哑到不可思议,老板娘欲言又止,正迟疑不定时,沈尤澜嘶哑地问道:“……阿姨,茶、茶馆二楼有包厢么?”
老板娘没立即理解,一旁的茶馆服务员小哥却会了意,眨眨眼坏笑,从柜子里取出钥匙扔给他们,夹英杂华地道:“二楼,216,Room two one six.”
最末尾的几个单词被他刻意压了压,变成心照不宣的谐音暗示,商沉釉抬手稳准地接下钥匙,沉笑着说完“Thanx”,又偏头附到沈尤澜的耳朵说了句什么,将他打横抱起,带他顺着楼梯大步上楼。
沈尤澜抓住他的袖子,在恍惚里仰头去看那双日思夜想的灰色眼睛,他太冷了,他很想在无人处狠狠亲吻那双眼睛。
哪怕他能看出来,商沉釉还是商沉釉,并未变回他想要的Chio.
216包厢门被快速踢开,又砰地踢合,木屋和沈尤澜一起随之颤抖,他被商沉釉安置在提供给客人休憩的白色榻榻米上,又被扯掉了针织衫的装饰领扣。
“Well done.”商沉釉以指蹭过他的脸颊,掐在他下颌,眯眼称赞,“勾结假医生逃跑,现在又勾结岛国情郎,通缉犯先生,你好厉害。”
岛国郎?是说松川么?沈尤澜咬住唇,哭着摇头:“不、不是……”
“不是什么?”商沉釉的虎口卡住他的耳后浅渠,“何必急着否认?”
“画展结识、海边约会,共享一壶太平猴魁,互诉旧事……”虎口逡巡压在他脖颈下的喉结,优雅似提琴般的嗓音在演绎乐曲前奏,“然后呢,是不是牵手、拥抱、亲吻、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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