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相关证人证言及华国港南中心医院、港南卫生部门记录留档、殡葬部门的记录、非正常死亡相关报告……
一行一行白纸黑字的证据汇总,如步步紧逼的利刃,推翻了那份死亡证明,又刺入真凶的心脏,右下角标注出“所属死者江沅声”几字,南望舒讥诮凶恶的面庞豁然崩塌。
“什么意思?”她语调拔高至尖锐,尾音却暴露出色厉内荏的震颤,“警方审问不出结果,你就来威胁我?”
“不不!”Vincent分外夸张地“仓皇”道,“不要冲动!请您冷静!”
行为诡异的外国佬,令人作呕的夸张表演,南望舒狂跳的心中又愤怒又悚然,心口重重起伏,她试图维持镇定并尽快后退,却又倏地停顿——因为眉心对上了一只黑洞洞的管口。
是枪。
大口径单动左轮HK-P7,搭配消音装置,威力绝佳的上等杀器,一旦被它击中后死在这里,绝对连一缕发丝都无法被留下。
南望舒盯着它,面色彻底发青。
“想要逃去哪里呢,南女士。”
Vincent凑近,盯着她,表现夸张的脸上终于不屑再掩饰,缓慢流露诡怖笑意:“您不愿意签字么?也可以,那您不妨猜猜,这份‘见面礼’,以及那些龌龊手段的物证人证,最后会在什么时候落入贵国的警方手里?”
南望舒双瞳骤缩,她再次怒骂,却见对方执枪拉动保险,不耐烦地敲了下文件:“别废话,签了它。”
话音稍落的刹那,高跟鞋要逃,而后是嘭地一声——南望舒反抗失败又豁然被重掼在收纳桌上,左眼眼珠刹那抖开,抽搐着。
她破口大骂,在挣扎间将眼珠转向另一侧,还要再威胁些什么,却在满脸狞色里豁然一僵。
因为她终于瞥见了另一道始终冷眼旁观的人影。
她忽而一顿。
那是位极年轻的异国男人,发丝偏黑、眼珠浅灰,深邃眉眼封在冷银色的丝边镜框下,耳骨侧银链垂落,衬得一片漠然冷色。
刹那间,她毛骨悚然,似活活吓丢了魂:“——你是谁?”
好,疯狗终于掉进陷阱了。Vincent眉梢微扬,勉强流露愉悦,如实答出旁观者的全名:“Shardpt Chio.”
哐当!南望舒踉跄倒退,动作间一下挣开了那张半遮盲眼的面具。
“你……”她的脸色一下极其难看,整张脸的肌骨,甚至于眼底血丝,一齐在瞬间剧烈地扭曲起来,“……你说什么?”
南望舒急促地吞吸了一口气,高跟鞋似一脚踩空掉入地狱,她在战栗里开始反复地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Shardpt Chio,华文名为商沉釉,父亲是西欧顶级富商,母亲出身自威利世袭贵族的帕斯劳家族,堪比莎翁戏剧主角般的尊贵身份,像是某种奢华到荒谬的舞台剧设定写进了现实里。
她见到此人恍若平地遭了惊雷,无法接受,因为除却身份之外,这人同时还是她那长子少时痴恋着的异国情人。
十年了——南望舒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当她的往昔杀招将遭到报应,余生注定要尽于囹圄之中时,却竟能亲眼见到这位迟厄斯岛“老国王”的继承人。
好极了……江沅声……我真是感到荣幸之至,你还真是我此生的福报,死了十年也能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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