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承认,是指Chio不相信华森的说辞,宁愿去相信死亡证明,而证明中的那场海难设定在海啸三日后,后来正因如此,Chio才会定期出海搜寻沉船残骸。
而被迫承认,则是指Chio虽不信任华森,却因精神创伤逐步侵蚀他的理智,潜移默化地承认了‘画家已死’。所以在重逢后,他认定‘沈尤澜’只是赝品。
如此不断摇摆,导致Chio印象里的画家在生与死之间不停徘徊,Chio的灵魂也就一次次随之撕扯。
最终,谎言作为‘第一片雪花’,逐步引发了一场横亘十余年的雪崩,痛苦日渐倾轧,活活逼疯了那名叫Chio的少年。
十年后,他彻底扭曲了原本人格,成为冷血傲慢的青年商先生。甚至于不久前在吐真剂作用下,他本人也承认疯了的不是Cherry,而是他自己。
自始至终,真正的受害者实则有两人。当画家借神使塑像思念爱人时,他的爱人也在陪着他,在自我忏悔里,死过千万次。
终于,终于。江沅声终于厘清了一切。
他想倘若世上真有神,那么此神该何其恶劣,逼迫他们参演了一场跨越十余年的恶作剧。
此时此刻,记忆将Chio的新伤旧疤一并撕开,露出血淋淋的豁口。
江沅声想问些什么,话语却哑到干涩,只好徒劳地想:
哥哥,南望舒迫害我,是因为她厌恶所谓‘同性i孽缘’,更是因为我辜负了她的期待。
可是华森他又凭什么?
十余年后的今天,在我生病时,你甚至还会请他出诊。他早已取得了你的信任,那他当年凭什么欺骗你?
未能出声的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周遭死寂,痛苦撕扯心脏。江沅声将唇抿紧,将牙咬死,可最终他忍无可忍,恨声说:
“Chio,你说你疯了,可我觉得不对,实际而言你是傻透了。”
他脸色惨白,却偏要色厉内荏地凶狠低骂:
“华森让你忏悔你就照做,所以关于你留下道疤的原因,你全都忘了……对么?”
他顿了几秒,得不到回应,尾音难压颤抖:“海啸时的废墟下,我们依靠彼此才得以存活,现在你却说忏悔,忏悔什么?难道我不是活人?”
他咄咄逼人,实则在拼命唤醒他的爱人。然而忏悔完毕的Chio,依旧深陷痛苦难以挣脱。
商沉釉眼瞳涣散,抬眸,哑声低喃:“……可是忏悔……是唯一有效的……”
“有效?才怪吧。”
江沅声打断他,压下哽咽,扯起难堪的笑,声音更颤得厉害:
“华森作为精神科医师,利用你的精神创伤误导你,这算哪个层次的有效?欺骗手法的有效么?”
或许是他太凶,商沉釉不再答话,瞳光失焦,恍若真正已死。
笨死了。江沅声想。我的Chio笨死了,世界上有谁比他更容易上当?
江沅声在心底暗骂,笑却渐成凄凉哀色。在崩溃的前一秒,他赫然欺近,凶狠咬上商沉釉的唇。
撬开唇瓣,肆意驱舌,商沉釉吃痛要瑟缩,被他以齿钉死上颚,逃无可逃接受啃吮。
“嗯!”Chio吃痛闷哼,却无法回避。江沅声吻得更疯,将他呼吸与吞i咽的权利通通剥夺。
很快,痛意加剧,商沉釉的那双灰眸随之半睁,不含神采地望向他,又无波无澜地滞涩低敛,重归黯淡。
好可爱,Chio,你最最可爱了。
江沅声痴迷地望他,眼中充斥爱到成瘾的病态,疯魔似的哑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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