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一道属于骨骼断裂的咔擦声在这片寂静的夜色中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
这道声音撕碎了伪装出来的和谐场面, 短暂的沉默之后,原本对峙着的两拨人在月色下混在一起,血液的味道在空气中愈发浓烈,声音由最开始的大声喊叫慢慢变得嘈杂,最终逐渐沉了下去,占据了所有人耳朵的是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心跳声、血液在耳膜外的敲打声、还有几缕微不可闻地呻/吟声。
很快,呻/吟声被中断,取而代之的则是重物掉落地面的声音。
此后便是长长的寂静。
九湘杀不了人,但她可以帮着谢红叶给予这些一道重击。但很快,九湘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插手的地方。
谢红叶带领的都是什么人啊。
她们此刻好像不再是人,而是虎狼熊豹,她们看中一个人就冲上去死死地咬着对方性命的喉管,哪怕身体收到了重击也不停止,直到看中的人失去性命为止,然后再去寻找下一个人,往复循环。
不在乎身上多出来的伤口,只在乎自己看中的人死了没有,这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尽管如此,她们给九湘的感觉不是在杀人,而是一种对生的渴望。
仿佛他们活着,那她们就会死亡。
不知何时起,举在手中的火把没了亮光,万华观前的空地上变得漆黑,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这是她们在交换自己身体状况的信息。
就在这时,九湘看见有人站了起来,在一具具身体中翻寻着什么,像是在寻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朦胧的月光里,九湘辨认出那是谢红叶的脸。
九湘走到谢红叶的身边:“你在找什么?”
谢红叶看起来没有受伤,她十分流畅地将一个人翻起来查看,然后再去翻另一个人寻找,“我第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候,是让山羊的脖子沾了血。那时我还小,但清楚地认识到,如果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必须得握着一把能让别人带血的刀。”
“九湘,”这是谢红叶第一次叫九湘的名字,“我在找我的刀。”
年幼时捅进山羊脖子中的那把刀。
其余人恢复过来候也陆陆续续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翻着一具具身体,很快帮谢红叶找到了那把因为长期打磨,已经薄得不能再薄了的刀。
谢红叶擦了擦上面的血迹,重新揣回了怀里。
这把刀陪了她五十多年,早就变成了她的另一颗心脏。当心脏丢失时,谢红叶慌了神,仿佛这颗心脏也连接了血管,与她的生命息息相关。
做完这一切,谢红叶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万华观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行提着的灯笼的人鱼贯而出,照亮了地上乱七八糟躺着的人和渗入泥土中的鲜血,最后走出来的是白石礼。
白石礼看了谢红叶半晌,仿佛要将这个人的心思完全看穿:“我还以为你真要和别人达成合作,劫了我这小小的万华观。”
没等谢红叶说话,白石礼就吩咐观中人:“给她们包扎伤口,别让人死在我这里,否则有些人就得跟我闹了。”
提着灯笼的人在出来时就提着药箱,白石礼还没下命令的时候,她们就将药箱里药物拿了出来,为受了伤的人处理伤口。
眼前横七竖八地躺了近一百号人,血味浓郁,可她们面上却无半分惧色,平静地给谢红叶的人包扎着伤口,仿佛对这副场景已经习以为常。
谢红叶冷峻的眼在四下扫了一圈,确定自己的人没有躺在地上站不起来时才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