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会将前因后果尽数告知, 不敢有丝毫隐瞒。”
苻成长相端正温润,不了解的人总以为她是个好相与的,实则不然。闻言她嗤笑一声, “本将军给了你什么错觉, 竟让你以为此事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拍了拍手,将上面沾染的草料抖落在地,半眯着眼:“你们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声音中的质问令为首之人身子一颤,他闭上眼, 认命地跪在地上,向着苻成磕了一个头, 头并没有抬起来, 而是伏在地面又一次请求道:“将军, 我等若是说出来了, 可否保护我们这些弟兄。”
他的十根指头深陷地面, 大有苻成不答应就不起身的意思。
他深知自己说出原因的下场。
苻成没有说话。
等到下跪之人的上半身因为长时间的低伏而颤抖时, 苻成才道:“是本将军可以饶你们一命, 而不是你们拿这个原因来跟本将军交换, 明白吗?”
若不是为了达成目的, 苻成只想现在就把这个人的头砍下来。
她沉下脸,不耐之意愈发明显:“本将军数三下,若是再不说……休怪我为百姓们讨个公道。”
“三。”
“二。”
“……”
“我说!”
下跪之人制止了苻成的最后一个字,他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满是痛苦的脸,他近乎绝望道:“我说,我说,请将军饶过我们这些弟兄。”
他双眼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地面,“是京城来了旨意,说药草有限,不够救治整城的人。”
早已知道前因后果的苻成追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
下跪之人像是赎罪般向着地面砰砰磕了两下,“让主帅杀了城中这些百姓,不仅药草够用,还能防止疫病的风声走漏。”
自发现疫病的这一日起,泰阴城管事的人明白事关重大,就将所有的消息全都封在这里,没有传出任何只言片语。
这也是男帝敢屠一城人的原因。
即便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那也是捕风捉影的事儿,再加上他的威慑,没有再敢传播这些,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深深掩埋。
苻成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她俯下身,试图将耳朵靠近近乎瘫在地上的人:“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本将军没有听清。”
她是听清了,可距离稍远的百姓呢?
这句话无异于向下跪之人施加凌迟之刑。
只见这滩烂泥动了动,又将身体往下压了压,头几乎埋在土里,他大声道:“京城来旨,药草有限,权衡之下,先紧着将士们用。”
“至于百姓,为防止风声走漏,让杀了他们。”
方才听了个模糊的百姓们终于听了个清清楚楚。
明明艳阳高照,也无风声呼啸,他们无由来地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下跪之人连忙道,“将军,求求你饶了我们,我们只是听命办事儿的。”
话一出口,他身后的降兵也稀稀拉拉跪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没几个站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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