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惊弓之鸟般各自逃离。
恐其有诈,纪宁四下巡视了几圈,见周围确实没有埋伏,方才捂着胸口,顺着石壁滑坐在地。
这波贼人来势汹汹,却只与他交手一回便离去,不像是来取他性命的。
不待他想明白这波贼人的用意,竹林后一阵足音引起了他的警惕。
他屏息凝神,死死盯住声源处。
几息后,萧元君带着一件裘衣走了出来。
绷紧的神经松了下去,纪宁靠住石壁,提着一口气道:“陛下……”
萧元君抬眼望向他这一方,旋即便是一阵惊慌失措,“纪宁!”
他疾奔上前,扶着人的肩膀肃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胸口疼得厉害,纪宁简言道:“有刺客。”
萧元君面色一凝,前后不过一炷香,他去借了件裘衣的功夫,这人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中伤。
愧疚和怒意同时涌上心头,他展开裘衣为纪宁披上,随后迅速掏出腰间的烟火弹。
见状,纪宁忙阻拦,“陛下不可!山中人员众……”
不等他说完,萧元君点燃烟火弹。
耀白的光团直冲云霄,纪宁昂头瞧着,无可奈何地道出后半截话,“山中人员众多,不易惊起动乱。”
烟火弹燃尽,山下的御前卫接到信号,用不了多久就会上来。
萧元君扔掉手中空壳,回头急道:“在我这里唯一的‘不可’,是你绝不可有性命之忧。”
对上前方视线,纪宁耳根陡然一热,他垂眸,低低咳了几声道:“那些人,不像是来取我性命的。”
这几声咳嗽,咳得萧元君心惊肉跳,他无暇追问细节,背过身道:“我先背你下山,等查验了伤势,再追究此事。”
说罢,他将手递去身后。
纪宁推辞道:“臣伤得不重,可以自行下山。”
萧元君本就因他受伤而心急,此时哪儿还有好脾气和他拉扯。他一声不吭拽住人的手搭到自己肩上,背着人站了起来。
突然的失重感叫纪宁本能地收紧了手,他抓住萧元君的肩膀,与此同时,掌心覆盖下的那分寸肌肉也随着他的用力而绷紧。
青年特有的强壮身躯,似乎因为这一阵紧绷,一览无余地展露在了他眼前。
终究是和少年时不一样了,挣不动他了。
纪宁暗中叹了一句,便再没了松手的念头。
萧元君一路走得极快,走出一里路时,前来护驾的御前卫赶了过来,其中冲在最前面的当属侯远庭。
侯远庭跪地,先是看了眼被帝王背在身后的纪宁,面上闪过一丝古怪,之后才请罪,“属下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萧元君言简意赅,“有刺客混入山中袭击右相,想办法给朕找出来。”
侯远庭闻言,抬眼窥探纪宁伤势,“请问陛下,贼子共有几人?”
萧元君顿住,纪宁代为作答:“共有七人,黑衣黑帽,未带兵刃。”
侯远庭明白,当即招上身后人马,入山搜寻。
此后回程的路上,萧元君背着纪宁上的马车,又背着人进了纪府。
因这些日子总不太平,纪府内便随时候着两位医师供纪宁召见。
入了后院卧房,医师前来会诊,一人上手解开纪宁的衣带,衣襟大敞下,是一片乌紫色的淤青。
萧元君倒抽一口寒气,顿觉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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