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车子在观江府地库停稳, 梁眷解开安全带,手掌紧握包包的金属制链条,状似不经意地低声问。
“临走前清远那句,乔家的人不会放过你,是什么意思?”
终于问出来了。梁眷长舒一口气,偏头望向陆鹤南时,带着某种战战兢兢。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陆鹤南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犹疑,面上也仍旧是一派八风不动的样子,仿佛即将要与乔家决裂的人不是他。
平和假象不足以宽慰人心,所以他不愿在梁眷面前粉饰太平。
“眷眷你怕了吗?”陆鹤南沉了一息,指尖无意识地一下一下落在方向盘上。
梁眷倏地抬起头,答得不假思索:“当然会怕。”
她弯了弯唇,口吻是十足的玩味:“我的命就这么一条,世上在乎的人除你之外,也有父母亲人,至交好友。”
陆鹤南的身体僵了一瞬,转过头望向昏暗光线中,梁眷那双越发明亮的眼。
“陆鹤南,我很怕痛,也很怕死的。”梁眷的视线停留在陆鹤南的脸上,一错不错。
车厢内静了两秒,而后就被陆鹤南略显突兀的笑声划破。
“眷眷,你是不是狗血电视剧看多了?”他伸手将坐在副驾驶上的梁眷带到自己怀里,娇软紧密相贴,不知道是在安抚谁。
——“没人要你的命。”
只要我还在这,就没人敢拿你做文章。
梁眷窝在他的怀里没有答话,只闭着眼,静静地聆听他铿锵有力的心跳,用力感受这份难得的温存。
“程晏清的那个提议,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陆鹤南冷不丁开口。
“嗯?”梁眷睡眼惺忪地应了一声
车内实在太安静,封闭的车厢里空气又很稀薄,梁眷双手环着陆鹤南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胸前,不知道是缺氧,还是险些睡着。
陆鹤南却清醒的很,他微微低头,亲了亲梁眷的脸。
“梁眷,人能找到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容易,既然有机会摆在眼前,不妨多试试。”
梁眷这下彻底清醒过来,她仍紧闭着眼睛,环在陆鹤南腰间的手却松了松,头也没抬。
“你也觉得我该去做导演?”
“不是我觉得你该去,是你自己想去。”陆鹤南的语气依旧很平稳,措辞上也好似带着一股已经确认事实的笃定。
听见陆鹤南这样说,梁眷的双肩不受控地轻颤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相恋这么久,她再一次臣服于他洞察人心的强大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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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忆兰因》的拍摄过程当中,她有关未来职业规划的天平,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偏向做导演那一便。之所以对外还一直闪烁其词,是她还没有下定决心。
那是能够不顾一切破釜沉舟,接受阅尽千帆之后一无所有的决心。
“陆鹤南,我有点害怕。”梁眷闭了闭眼。
陆鹤南怔了一下,轻柔地捏了捏她的指骨,反问:“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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