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把一个半月以前收到的红包,随时随地的带在身上?
妄图轻旋的脚尖再次落回原地,梁眷梗着脖子,一字一顿说得斩钉截铁:“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似是没预料到梁眷会这样说,陆鹤南停顿了一会,煞有其事地再度反问了一遍。
“对。”梁眷抿着唇,心虚地点点头,欲盖弥彰地解释,“红包被我丢掉了,里面的钱也已经花完了。”
陆鹤南嗤笑一声,脸上毫无情绪,只是口吻有些许冷淡和微嘲:“你倒是真不客气,来路不明的钱也敢随便花。”
梁眷深呼吸一口气,咬牙说着最违心的话:“一个红包而已,有什么来路不明的?是你送的还是林应森送的,又有什么区别?”
“很好,梁眷。”陆鹤南浑身僵住,沉默半晌,竭力找回自己的嗓音后,只慢慢吐出这一句话。
墙面上的钟表指针划过十二点,京州不知何时又飘起鹅毛大雪,梁眷赶在眼底情绪露馅前,僵硬地转过头,定定地望向窗外那抹洁净的的白。
可陆鹤南却会错了意。
他盯着梁眷的侧脸看了数秒,这次不用劳烦她开口再催,他干脆利落地转过身,步步沉稳,拧开门把手,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唯有绅士风度与温润教养刻在骨子里,即使是带着满腹怒气离开,他也没有发出一丝泄愤的声响。
房门轻轻合上的刹那,梁眷对着昏黄路灯下与寒风共舞的雪花,流下两行清泪。
——
崔以欢是第二日清晨回家的,推开家门的时候,梁眷正呆坐在沙发上,晨曦洒在她的脸上,映出眼底一片乌青,分不清是刚醒,还是一夜未睡。
“起这么早?”崔以欢将上楼前买好的早餐,放在餐桌上,又趿拉着拖鞋走到沙发旁,站在梁眷面前状似随意地问。
崔以欢刚进门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梁眷的情绪很不对劲,乌云笼罩,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前兆。
果不其然,梁眷只是略显疲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眨眨眼,算是回答。
崔以欢长提一口气,调动好自身情绪,拉长语调请求:“陪我吃点早餐吧,昨天和他们喝了一夜,一口正经饭都没吃上,饿死我了。”
她拿自己做借口,没给梁眷丝毫拒绝的机会。
餐桌上,梁眷拿着勺子,机械地小口喝粥,崔以欢坐在她的对面,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暗自搜肠刮肚想了一圈玩笑话。
奈何她平常也是个无趣死板的人,想到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和梁眷唠家常。
“你猜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什么了?”
“什么?”梁眷抬头睨了崔以欢一眼,极给面子地捧了一下场,只是模样仍稍显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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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梁眷肯搭话,崔以欢忙放下筷子,半是认真半是夸张道:“我刚刚竟然在咱们楼下看见了一辆连号车牌的劳斯莱斯!咱们小区里的人还真是卧虎藏龙哈,平常一个个不显山不漏水的,看不出来多有钱——”
崔以欢话还没说完,梁眷就好似回神一般,腾地一下子站起来,直冲冲地朝最近的窗户旁迈步,就算膝盖在慌乱中碰到餐桌桌腿,她也一声没吭。
“诶诶诶——你干嘛?”
崔以欢对着梁眷的背影忙高声喊:“我上楼的时候他刚开走,现在肯定不在楼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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