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遇到了——”陆鹤南顿了顿,苍白到血管泛青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沙发扶手。
他在静静地捱过那阵心脏皱缩带来的隐痛。
“如果她真的遇到了,那这就是我的命。”
爱而不得,一再错过,他总要学着接受。但眼下……陆鹤南眼睫颤了颤,他觉得他还有机会,来得及挽回一切。
陆雁南抿着唇,沉静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陆鹤南的脸上,迟迟没有再开口。她太敏锐了,所以能在刹那间听出陆鹤南的言不由衷。
一片寂静之中,陆雁南错开目光,冷冷清清地开口。
“乔嘉敏怀孕了。”
“是吗?”陆鹤南挑了挑眉,反问了一句,眼里不见丝毫震惊。
陆雁南瞬间反应过来,不禁睁大眼睛:“你早就知道了?”
“也没比你早太久。”陆鹤南微微一笑,视线落在陆雁南的身侧,望向茶几。
陆雁南顿了顿,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桌面上的那沓白纸——扉页上写着产检报告四个大字,右下角的检测时间赫然是今天下午,时间段几乎能与她碰见乔嘉敏的时间重叠。
“你深更半夜来北城,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陆鹤南垂着眼,慢条斯理地转了转腕表,口吻玩味,“那怎么也不见你跟我说声恭喜?”
陆雁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却又笃定道:“我不认为你会和自己不爱的女人上床。”
陆鹤南倏地笑了,周身松弛下来,嗓音平和:“姐,你说她也会像你这么想吗?”
陆雁南怔愣住,几秒钟之后才堪堪明白过来,陆鹤南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只是还没等她想好措辞回应些什么,陆鹤南就再次于一片沉寂中低声开口,声音轻柔的近乎自说自话。
——“我想应该不会,毕竟在她眼里,我应该已经和别的女人好好过日子了。”
陆雁南心里一阵悲怮,她没接陆鹤南的话茬,转而僵硬地问:“你是打算借着这件事离婚吧?什么时候提?”
“不着急。”陆鹤南没抬眼,垂着脸轻笑。
“什么?”
“乔振邦五月初不是要办六十六岁的寿宴吗?这大喜的日子,我好歹也做了他四年女婿,总要让他乔家喜上加喜才是。”
“你是打算在那个场合下提?”陆雁南被惊得猛然站起来,冷汗直流,眼前一片眩晕。
她顾不上自己笨重的身体,又挥开周岸扶着她的手,抬手指着陆鹤南的鼻子,一字一顿,狠狠骂道。
“可那天京州大半名流都会齐聚乔府,你可以不在乎陆家的尊严,我不怪你,但你最起码也要顾及自己的脸面!”
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妻子红杏出墙的丑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陆鹤南勾了勾唇,月光映在他意兴阑珊的脸上,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偏偏眼神又是那么的坚定,像是思虑过千千万万遍,最终不惜以己为饵,诱敌深入。
——他说:“只要能顺利离婚,脸面又算个什么东西?”
陆雁南在刹那间明白一切——陆鹤南是想要借京州众人的悠悠之口,终止这段婚姻,他要让乔家在众人的见证之下,无从抵赖,名声尽毁。
哪怕就此被流言倾覆的,还有他自己。
陆雁南嘴唇颤抖着,唯有思路是一如既往的清晰。
“可现在距离乔振邦做寿还有一个月,你就不怕夜长梦多?万一乔嘉敏提前告知她的父兄,又或是把孩子打掉了,你所有的筹谋——”也会前功尽弃。
陆鹤南淡漠地扬了扬手指,平静地打断她:“不会有这种万一。”
“你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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