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续的猜测,瞬间被串联在一起。阮镜齐怔愣住,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怪不得黄闻山会如此为难梁眷,他作为乔家的“家臣”,自然要为自己的主子分忧解难。
“怎么了?”祝玲玲注意到她的异样。
“没事。”阮镜齐笑得有些牵强,刚想推辞说出去上个厕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串沉重的脚步声——黄闻山到了。
此刻出去会迎面撞上,阮镜齐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被祝玲玲牵着往席面上走。
能容纳近十人同时落座的圆桌,阮镜齐站在桌边犹豫不过短短一瞬,梁眷身侧的位置就被郑楚默捷足登先。
她咬着唇,心里憋着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心怀鬼胎的郑楚默两眼,而后不情不愿地坐在了梁眷的对面。
黄闻山入席的时间比提前说定的要晚上二十多分钟,然而今天他是主角,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随便置喙。
阮镜齐垂着脸,只敢在别人敬酒的间歇不经意地偷瞄了几眼,全程尽量避免与黄闻山对视。不过也好在她平时在京州露脸不多,黄闻山没有认出她。
还没到酒过三巡,黄闻山就好似醉了一般,捏着筷子,对着面前的盘子戳戳点点,语气不阴不阳。
“小梁啊,我前些日子不过临时有事,回了一趟京州,有什么事你打电话跟我说就好了,何必麻烦卉姐在中间传话呢?”
论年纪,黄闻山其实没比梁眷大几岁,算是半个同龄人。可他非要拿乔摆谱,做出长辈的样子,带着假惺惺的亲昵,唤梁眷小梁。
被点到名字的梁眷面色一凛,靠在椅子上的脊背也不由得挺直,她明白,黄闻山这是要与她说正事了。
“是,黄总教训的是,是我太心急了。”梁眷坐在黄闻山身侧,端着酒杯从从容容地笑,作势要敬他。
黄闻山垂着眼轻哼一声,只做没看见,亲亲热热地握着小女朋友安瑜的手,再次将梁眷晾在一边。
佟昕然气得忍不住在心里骂娘:情况哪里像黄闻山说得那么轻松简单?四五天时间,电话从头到尾就没有打通过一个,明摆着是要让梁眷好看!
梁眷神色不变,笑容噙在嘴角,脊背依旧挺得很直,礼数周到地一连喝了三杯酒。
阮镜齐见苗头不对,借着桌沿的遮挡,偷偷给陆鹤南发微信。
【小舅舅,你最近是不是在北城啊?】
末了,又把自己的实时定位发送过去。
这里是市中心,不知道陆鹤南眼下在哪里,赶过来又需要多久?阮镜齐攥着手机,悄悄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哎呀老黄,你没看见人家导演在那敬你酒吗?”安瑜打情骂俏似的抽回自己的手,一双艳丽的眼睛高高在上地打量着梁眷,不屑之意溢于表面。
“喝酒总得有个说法吧?又不是谁敬我酒,我都得喝。”黄闻山哼笑两声,舔着油光满面的脸让安瑜亲他一口。
佟昕然嫌恶地避开眼,小巧的白酒杯被她紧紧捏在手心里,距离当场发作只差最后几步。
梁眷垂着眼睛,耐着性子去听黄闻山的冷嘲热讽,得体的笑容挂在脸上险些撑不住。
“刚刚那三杯是我给黄总赔罪的酒。”梁眷顿了顿,拎起白酒瓶,又给自己满上三杯,“接下来的酒,是感谢黄总今晚肯赏脸。”
说完,不等黄闻山吭声,她深深沉沉地舒了口气,扬起脸,眼睛眨也不眨地又喝了三杯。
一连六杯酒下肚,终于换来黄闻山一瞬间的正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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