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度这谈吐,也真是绝了,该不会是哪个身居高位的……”
黎顺友蓦然想到什么, 生硬地止住话头, 不敢继续多说, 只直勾勾地盯着祝玲玲, 用眼神无声示意, 大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祝玲玲讪笑两声, 没胆量替陆鹤南承认, 更没胆量替他否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随便搪塞过去都找不到合适的托辞。
黎顺友权当祝玲玲是默认,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黎主任,探班的小黑板怎么写啊?”负责茶水摊的小姑娘丁雪兰拿不准主意,握着手绘笔凑到黎顺友身边。
画led手绘板报,对请客探班的人表示感谢,向来是剧组的传统。只是今天这位,从头到脚都透露着神秘,丁雪兰不知道该从何处下笔。
“就写……”黎顺友顿了顿,神经兮兮地看了一眼祝玲玲。
祝玲玲咬牙接过话,大手一挥,语气颇有些大言不惭的意味:“就写祝老师的朋友请大家吃夜宵!”
丁雪兰犹疑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时一步三回头。
她心里是有些奇怪的,但疑问无从说起,只是无端觉得用祝老师的朋友来形容那个清冷矜贵的男人,实在有些名不副实。
毕竟,如若二人真的是朋友关系,那他又为何要撇下祝玲玲,转而和梁眷导演并肩走在了一处?
剧组上下都沉浸在吃夜宵的喜悦中,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僻静无人的角落里,有两道颀长的影子彼此交错,好似情人紧紧相贴呢喃。
五月末,北城还没有入夏,夜晚风起时有些寒凉。
两人一路无话,肩与肩之间的距离足够月光轻松穿过,唯有一直同频的脚步出卖了这份生硬的陌生。
梁眷肩上披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外套,长长的袖子时不时被风吹起,而后轻轻掠过陆鹤南的手背。
像柳枝拂过平静无波的湖面,在无意之中,撩拨起层层涟漪。
梁眷垂着眼睛,默不作声地陪着陆鹤南走了十几米远,在月亮被乌云遮挡住的前一秒,她终于在乱糟糟的思绪中找到适宜的开场白。
“镜齐和斯珏已经很久没来了。”
“斯珏回华清念书了,镜齐陪她妈妈去德国探亲,过些日子就回来。”
陆鹤南停顿几秒,又问:“你想他们了?”
“是啊,有他们在,片场总是会更热闹些。”梁眷真心实意地点点头,唇角牵起一个很微小的弧度。
然而就是这抹清浅的笑意,也没能逃开陆鹤南的眼。
对着笑意盈盈的梁眷,陆鹤南晃了下神,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后,静了一息,才故作散漫地问:“那我呢?想我吗?”
呼吸蓦然止住,眼睫轻眨,铺天盖地的心悸感如同密网般,紧紧裹挟住不肯停歇的心脏,梁眷在昏暗的夜幕中忽然没了声息。
陆鹤南偏头去看,眸光深沉着,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像是在平静地询问某件可能存在的事实。唯有喉结在说话时不留痕迹地滚动了两下,暴露了他的心绪。
时间静止在对望这一瞬,静止在无声又无光的这一秒。
直到背后冷不丁响起两道突兀的吵嚷声,梁眷才似大梦初醒般,瞪大眼睛扭头去看,脊背僵硬,眼神警惕,全然一副受惊的样子。
见仍旧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她才舒缓眉眼,堪堪放下心来。
再回头时,注意到陆鹤南眼中如同浓墨般的不解,梁眷垂下眼,欲盖弥彰地低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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