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撒野,让主人也一团糟糕。
譬如现在。
“是不是呀,哥哥?”
燕颂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它眼角的弧度柔软而恶劣。
宋风眠骤然偏头躲开燕冬的指尖,侧身朝门口行礼,下颌紧绷。
燕冬捻了捻指尖,端起茶杯饮完剩下半杯茶。他撑桌起身,说:“青青,走了。”
常青青的头已经埋到地上了,闻言颤巍巍地“诶”了一声,赶忙起身跟上。
擦身而过时,燕冬停住脚步,微微偏头看向燕颂,“大哥,能否割爱?”
燕颂接过侍从递来的毛领白披风,替燕冬披上,“别胡闹。”
“我没胡闹。”燕冬说,“若大哥愿意,我自会征求爹娘同意。”
燕颂慢条斯理地系好手中的披风带子,替燕冬抚平肩膀处的布料,期间一直和燕冬对视。燕冬目光认真,不闪不避,像是真的要一闹到底,他不怒反笑,说:“可惜了,我不同意。”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同意,这三个字是一种上对下的命令和镇压。长幼有序,燕冬再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不平等”,就好像他不能学大哥在自己身边安插耳目那样。
燕冬不太服气,“婚姻大事,自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搬出燕青云和崔拂来,可心里明白,宋风眠身份特殊,如今家里若论大事公事,当家做主的是燕颂。如果燕颂不同意,宋风眠离不开熏风院。
或许燕颂也是这么想的,收手时摸了下燕冬微鼓的脸腮,短促地笑了一声,鼓励道:“那你就去试试。”
燕冬莫名打了个哆嗦,推开燕颂的手,扭头就走。
“夜里早些回家。”燕颂叮嘱,燕冬好似没听见,步子倒腾得飞快,很快就没了影。
燕颂仍站着,目光掩在寒风里,婚姻大事,婚姻大事……呵,良久,他才收回目光,转身进入茶厅。
燕颂面色如常,但常春春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主子心情不虞,忍不住把目光往地上垂了垂。
一人从屋顶跳下,一字不落地重叙了方才茶厅里的对话,包括宋风眠故意惹怒燕冬的那几句。
常春春忍不住看了宋风眠一眼,后者脸色愈发苍白,俨然没有料到屋顶上藏着耳目。
“世子恕罪,我只是和小公子闹着玩儿——”
燕颂突然伸手掐住宋风眠的脖子,隔着冰冷的指套,力道极重。
宋风眠听见自己的喉骨发出闷沉的“咔咔”声,毫不怀疑那只冷硬如铁的手再加半分力气就可以轻易捏断它。他逐渐无法呼吸,却不敢抬手去扭动、触碰燕颂的手,只能用目光认错、哀求。
“这样么,我还以为你是有意试探,倒是我误会了。”燕颂打量着宋风眠,皮囊的确不错,可哪里比得上他?
燕颂轻蔑地笑了笑,语气却温和,商量似的,“以后不要再和他‘闹着玩儿’了,好吗?”
宋风眠艰难地点头,燕颂一松手,他就跌倒在地,捂着脖子疯狂呼吸。
“他负气时说的混账话,你不要放在心上。”燕颂语气如常,仿佛方才的杀意只是宋风眠的错觉,“你安心待着,别乱跑,毕竟如今到处都是找你的人,不安全。”
这话的意思,宋风眠也听明白了——若是他敢靠近燕冬半步,燕颂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对兄弟真有意思,小的怕大的房里有人,大的要把小的的婚事紧捏在手里,若不是兄弟俩,宋风眠都要以为这俩人是在互相吃味呢。
宋风眠面上不敢表露,哑声说:“小人记住了。”
“你母亲和兄长的尸身已经被人从荒山上刨了出来,寻了个合适的地方下葬。”燕颂看着陡然抬头的宋风眠,“想报仇吗?”
怎么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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