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跟我说,我替你办。”
“我不想听这个。”燕冬转身?停步,拧起眉毛瞪着燕颂,“是或者不是,可以直接回答我吗,哥哥?”
燕冬比燕颂矮半个头,此时却成了居高临下的那个,燕颂与咄咄逼人的弟弟对视良久,说:“是。”
燕冬像是提前领取到“免死金牌”的坏孩子,立刻高兴地笑起来,他微微倾身?,仰着头凝视着燕颂的眼睛,“太好了,若是哪日我真犯了大?错,哥哥要记得?今天的话。”
燕颂眼皮跳了一下,还没有说话,燕冬已经转身?走?了。
在京,皇子之下,燕国公府座次最尊,燕冬拾级而?上,在崔拂来身?旁落座。他侧目,瞧见燕颂在下方?和镇远侯说话。
“瞧什么呢,”燕纵说,“这么入神?”
“大?哥呀,”燕冬单手撑着下巴,仍然?盯着燕颂,笑眯眯地说,“我想起一个词儿,金昭玉粹。”
燕纵也跟着看过去,不仅他们,坐席如流水,明里暗里投放在燕颂身?上的眼光多得?数不清。他这样的人,招人爱,也招人恨。
燕冬习惯看他万众瞩目,如今却又痛恨那些不懂事的目光,这种矛盾不讲道理,撺掇心?火。突然?,燕颂转过头来,目光定定地落在燕冬脸上,仿佛这里这么多人,他一直、仅仅只关注那一个人而?已。
燕冬愣了愣,抿唇莞尔,眼睛亮晶晶的,他们方?才?的对峙像是不曾发生过。燕颂目光微顿,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宫宴就是那样,觥筹交错,礼乐笙箫,燕冬从小就在宫里晃悠,进来从不觉得?拘谨,悠哉哉地把宫宴吃成了家?宴。
锅子热气蒸腾,后?头一张脸红薰薰的,像是吃醉了酒,但?燕冬今晚一杯酒都没吃,忙着涮羊肉了。
燕颂倒是喝了不少,陪承安帝和诸位皇子,还有在座某些朝官,向上向下应酬一通,散席的时候都有些醉了。
燕冬把燕姰和燕纵撵到爹娘的马车里,自己和燕颂同?乘,美其名曰照顾人家?,其实上车后?就靠在枕头上看话本。
燕颂后?腰靠着药枕,坐姿不如平日端正?。他看了眼燕冬,瞧不清那话本的内容,便说:“过来。”
“哦。”燕冬乖乖地挪了过去,调整坐姿,贴心?地拿自己的肩膀给燕颂当?靠枕。
燕颂偏头枕上去,勉强看清了那一排小字,还是先前那本。他闭上眼,“这么好看么。”
声音像羽毛,沙沙地挠着燕冬的耳朵,燕冬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侧目看向枕在自己肩上的那张脸。
燕颂并非滴酒不沾,平日在家?里偶尔也会?陪爹娘弟妹小酌,在外面也偶有应酬,但?他自来克己,也没人敢灌他,所以没有喝多过,酒量也不够好。他喝酒会?上脸,又因为肤白所以格外明显,像胭脂色,从皮囊里洇出来的,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燕冬分不清这是真的,还是自己幻想的,他现在飘飘然?,也像醉了。
“嗅什么呢。”燕颂突然?睁眼,把凑到自己脸前偷偷嗅味道的人逮了个正?着。燕冬像个小贼,浑身?一缩,眼眶一瞪,无措地呆在原地。
因为这一缩,燕冬的肩膀不再挨着燕颂的下巴,他的“枕头”挪开?了,燕颂有些不悦,伸手环住燕冬的腰,把他往回搂,又把下巴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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