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给予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便只能?先?以监管不力?以致工匠无辜丧命一罪将你缉捕下狱,交由刑部问?罪。”
“什么!”胡知州面色青白,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先?前还笑意?浅淡的燕冬会如此冷酷手?腕。
陈侯想要为胡知州求情,可一想起先?前燕冬似笑非笑的样子,又咽了回去,此时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宴席是?进行不下去了,燕冬甩掉众人,自顾自地走了。他回到客栈,一下就变了脸色,“简直是?放肆!”
“公子息怒。”常青青轻声?安抚。
燕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先?前才死?了人,哪怕是?为了避避风头也该暂时停手?吧,可这些人还在偷摸开采,如今好了,又砸死?了人,简直嚣张至极!”
“地方上?这种事情不稀罕。”农生从门口进来,给燕冬奉上?茉莉汤,“他们仗着山高皇帝远,总是?有人怀揣庆幸,踩线过悬崖。好比这件事,若是?没有审刑院的探子发现端倪,他们上?下齐心?,不知要欺瞒京城多?久,这也是?陛下当年创办审刑院的目的之一。但说来也不好办,毕竟探子在暗,且人数精简,要监视整个州,还是?吃力?得紧。”
“所以巡察御史是?重要的嘛,只是?如今不是?寻常御史下来的时候。”燕冬抿了口汤,略微消气,“我看啊,巡察御史就不该按照规制时间下州县,索性来个突击检查,让底下的人时刻把心?悬着,多?少能?起个警醒的作用。”
诶!
等?等?!
燕冬眨巴眼,这才发现面前的人不是?当午,是?农生,“你怎么来啦!”
农生失笑,说:“主子放心?不下您,特意?叫我跟过来,若是?有事,多?个人多?份力?气嘛。”
“哦,”燕冬嘴角翘了翘,“我看不止吧,他是?不是?还让你盯着我,怕我做坏事儿或是?闯祸?”
农生也不遮掩,说:“小公子聪慧,我正是?替主子作监军来的。”
“可恶的燕续明。”燕冬狗胆包天地嘟囔,脸上?却掩不住笑,他喜欢这样,燕颂无处不在的注视让他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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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燕逢春!”胡知州来回踱步,“本以为是?个乳臭未干的纨绔子弟,哪怕在国子学格外出众,到底是?个不经事的小子,没曾想做起事来如此绝,半点不给人留活路!”
“他那样的身价,怕是?很难学会做人留一线的道理。况且,论官职,他是?正三品,光是?品级就高过你了,审刑院使更?是?权力?大于品级。论身份,他是?燕国公府的嫡子,陛下和诸位殿下跟前的红人,从前更?是?和四殿下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多?年。”陈侯叹气,“这样的天之骄子,能?把咱们放在眼里吗?”
“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胡知州着急地说,“三日后若是?给不出个交代,他就要拿我下狱了!”
屋中光线昏暗,陈侯思索片刻,一双长眼眯了眯,说:“他要交代,咱们就给他交代。”
胡知州愣了愣,“您是?说?”
“开采的计划暂时搁置,不能?再引起注意?了,否则说不清楚,叫底下的人立刻停手?!至于燕逢春要的交代,”陈侯闭上?眼睛,微微叹气,“我来想办法。”
任麒待人将崩塌山洞中的人尽数挖出,交由家眷认领,确认名录。
“死?的都是?青壮男人。我一一询问?,这些人家里都说人是?出去做工的,一月才能?回家一次,虽然?苛刻,但每月至少能?得二两银子,勤快的甚至更?多?。”任麒将名录呈给燕冬,上?面有遇难百姓的全部信息。
燕冬细细阅览,说:“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家里人丁少,且都是?老幼妇孺,家里情况好些的,谁肯去干这种危险违制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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