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绪思扫到墙上的价目表,说:“我没带那么多钱。”
“我请你。你们几点上早自习?”程拙从旁边的篓子里抽出两双筷子,又放下钥匙串,这才开口。
陈绪思感觉这样是挺容易让人误会,依然有问就答:“七点,虽然我有时间吃这个,但也浪费了我背书的时间。”
程拙满不在意道:“浪费一个早上死不了。”
陈绪思安静片刻,正襟危坐着说:“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还要纡尊降贵主动来送我,请我吃早饭,是有什么要我替你做的吗?”
这么开门见山的谈,程拙也只说“不需要”。
陈绪思便再次重申:“那你以后能不能别说你是我哥,程拙。”
向对面递去一双筷子的手顿了顿,程拙微微挑眉:“理由。”
陈绪思垂了垂眼:“……因为你年纪太大,看着就不像。”
程拙问:“那我是你的谁比较好?”
“随便你。”
“这可随便不了。”
然而陈绪思很难向程拙解释什么,也不想解释,接过筷子拆了包装,自顾自地看手表,又磨着竹筷两侧,似乎十分忙碌。
“难道你想叫我叔叔,”程拙实在忍不住,笑了,“还是你要我当你爸爸。”
陈绪思瞬间停了动作,幽幽地瞪圆了眼睛,惊讶于他身为真正的大人却如此口无遮拦,更佩服他不怕被别人听见了这奇怪的对话。
端送卤粉的小店老板刚好过来,见他们这桌的气氛似乎稍有缓和了,笑着朝程拙点点头,才回去继续忙。
小县城里麻雀大,人情世故遍地,都是人多嘴杂爱看热闹的,很多事一传十十传百,越狗血离奇的传得越广,人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陈绪思确认没人听见之后,一边扒拉米线一边艰难地说:“你不觉得你这样说,很不对,很不礼貌吗?”
程拙说:“不觉得。”
陈绪思只恼了自己,明明知道跟程拙这种人说不到一起去,偏偏还要说这么多。
程拙往自己的碗里倒了两勺醋,看向陈绪思:“陈绪思,你除了是学校里的年级第一,小小年纪还是道德标兵?”
陈绪思说:“……至少不会像你这么不道德,只会嘴上占人便宜。”
程拙漆黑狭长的眼睛自带防御效果:“那没办法,你只能忍忍了。”
陈绪思:“……”
果真是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陈绪思终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为稍微一想就能发现,确实没有其他合适的身份给程拙了,不然他们只会错了辈分,乱了规矩,听起来更叫人瘆得慌。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程拙身份,又为什么要忍?凭什么是他忍程拙?
陈绪思差点就被绕进去了。
他明明会反击,还可以远离。
清早的这桌客人很快都不说话了,各自吃起了自己的卤粉。
程拙早就饿了,三两下吃了好几口。和记忆中的味道差不多。
这家小店在云桐中学门口开了十几年,味道有口皆碑,汆水烫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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