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米粉爽滑柔韧,拌上鲜亮的卤水辣椒,佐着卤肉、酸豆角这些配菜,再加上飘着的几点葱花,热乎乎有滋味。比陈绪思为了节省时间要吃的玉米当然美妙百倍。
陈绪思在云桐读了这么多年书,平常只在另一家粉店吃原味肉丝粉,这家还是第一次来。
徐锦因口中重油重盐重味精的早饭其实十分合乎陈绪思的胃口,他也吃得迅速,掐着点似的,只比程拙慢了一小会儿,离早自习打预备铃刚好还剩十来分钟。
程拙起身走去付钱买单,陈绪思也背上书包往外走。
两人本该就此不欢而散,但陈绪思吃人嘴短,脚步些微一慢,就被程拙撵了上来。
他们走出卤粉店。外面赶着进校的学生乌泱成群,陈绪思心中急切,总算能说:“我没想过占你的便宜,到时候回去会把钱给你。我进校了,没时间跟你多说,再见。”
程拙还在插钥匙点火挂档,抬头轻嗤一声,双眼直视着陈绪思,陈绪思只是余光瞥见了,转身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卡壳。
“再见。”程拙摆摆手,随之响起的是他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的声音。
刚下肚的食物仿佛还热乎乎的,陈绪思吞咽了两下口水,闻声扭头去看,看见程拙潇洒离去的背影。
哪怕前一刻的轰隆声还响得整条街都能听见,这个人也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拐角,来去都迅速忽然,随心所欲。
陈绪思想起自己忘了再提醒一次,今天他们下午就会放学。
不过就算程拙不来,他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拙有了摩托车,在云桐确实过得舒坦又潇洒,去南片区变成了分分钟的事。
车就停在外面黑黢黢的过道之间,不用怕偷。
对面占据着两家铺面的麻将馆大敞着门,划出来拿来收费停车的地就在旁边,那帮守着的小混混都是周围这几家老板的人,保证程拙的车丢不了。
程拙虽然才回云桐没多久,但之前刚来第一天就惹过事立了威,又跟项余成有着交情,让这群在云桐混了多年的家伙们敢怒却不敢言。
之所以会有怒气,那是因为南片区有南片区的规矩,兄弟们大多按资排辈,他程拙算哪根葱?
其中不乏有点门道的人,背地里专门去打听、调查过,程拙究竟是哪号人物。
在这地方,有点儿前科根本不算什么,何况程拙的前科记录显示,他唯一一次进去蹲了几个月,还是十多年前刚混社会时的事情了。
不过程拙和项余成的交情倒是出人意料的不浅。他们当年算是同校同学,都在云桐中学念书。那时候的项余成还没发家致富开场子,没有如今这般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手段和气场,该打架的时候也要靠亲自肉搏,单枪匹马常常吃亏。而独来独往的程拙退学离开云桐前,因为一次意外帮过项余成一把。
大概就是不巧撞上,帮忙打了架解了围?
反正即便两人后来再没见过,项余成早已发达,也一直把这件事和这份少年情义记在了心里,如今终于碰了面,他们就是朋友。
程拙到台球厅来的次数越多,这群人听见项余成都叫他程哥,倒是连怒都不怒了,一个个十分有眼色,也跟着叫程哥,主动递烟打招呼。
其实光是碰上程拙,被他淡淡一扫、多凝视两眼,就没什么人敢随意冒犯的。
程拙的个头足够在他们面前一览众山小,他已经不再是十几岁时那个瘦削苍白的程拙,连项余成最初见到他都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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