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双眼睛也能看出来,他骨子里没变,似乎一直处于光脚不怕穿鞋的状态里,没人能从他的眼中看见边界和容忍度。
这种人不爱张扬,下起手来最狠。
项余成一个当老板的,在自己隔壁的迪厅酒吧陪大客户熬了个通宵,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程拙来了,连忙招手:“程哥,猜到你今天该来了,刚好,要不要到这边来喝一杯?”
程拙说:“不了,刚上完夜班。”
项余成一身烟酒气,神志不清地看看时间,问道:“今天怎么晚了这么多?不喝酒也来吃点东西,这边有早饭。”
程拙把刚刚接到的烟递了一根给他:“送人去了,我吃过了。”
项余成拍了拍脑袋,记了起来:“这是又去送你那个什么老弟了?怎么现在早上也送啊?”
握手楼之间间隙狭窄,导致街道也窄,这时四处没什么人,冷冷清清。项余成揽着程拙进了台球厅,身后有个从酒吧追来的小伙,没什么眼色地一直喊项老板,叫他过去,下一秒就被项余成一个眼神给剜了回去。
两人进了项余成的单间办公室,程拙在沙发上坐下,才说:“家里没别人,我不送,别人小孩怎么上学。”
项余成有些惊讶:“你真的打算在那个家里落脚了啊?”
程拙微微一笑,说:“怎么,不好吗?”
“我记得你以前跟你那个爸关系不太好吧,”项余成说,“程哥,实话说,当时你一回来找我要消息的时候,我还以为……”
程拙说:“以为我是回来宰他的。”
项余成当年比程拙小一届,个高挺拔,模样斯文,性格却泼辣斗狠,现在二十六七了,细眉俊眼,看着颇为风流刻薄。他常年浸淫在这些灯红酒绿、来来往往的地方跟着家里做生意,消息灵通,也很会察言观色,知道程拙时隔多年重返云桐,就没打算轻易放过程贵生。
都已经逃出去了的人,居然还会回来,以程拙的心气,只能是遇上了什么事,回来讨债催命的。
真要作为朋友来说,项余成其实宁愿不和程拙再见,宁愿程拙不再回来。
他玩笑道:“我看程贵生这么多年靠女人在云桐扎了根,也算过了不少好日子,这日子到了头,被宰宰怎么了。不过你现在还帮他们送小孩。这算不算便宜了那小子。”
程拙听他说起这些,忽然问道:“之前没问,徐锦因和她这个儿子以前什么情况?”
项余成早就让人问过:“徐锦因比程贵生都大了十多岁,今年将近六十,而她的儿子才读高三,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程拙点了根烟,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老来得子,当然看得宝贝。”
“不不不,”项余成说,“这其实是徐锦因的第二个儿子,她的大儿子,和这个小儿子的名字只差一个字,叫做陈绪,是他们陈家镇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英雄,但他二十年前就死了,下水救人,被淹死的。”
程拙夹着烟顿住片刻,缓缓抬眼看向了他。
第12章
项余成说:“陈绪死的时候,就是十九岁,别说当父母的了,一般人听了都只会叹气,多作孽多可怜。所以徐锦因对后来这个儿子就跟捡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说来讽刺,程贵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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