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抬高声音吼了回去:“张子群,你嚣张什么,在这里犯什么贱?!”
张子群是田径体育生,个子一米七出头,顿时撸起袖子就要干的样子:“你再叫一句?碰到你们真是晦气,马飞,你这种烂泥玩意儿别以为有陈绪思当朋友自己就不是烂泥了!”
眼看两个人就要打到一块儿去,陈绪思一把拽住马飞,挡在前面对张子群说:“二打一,你怎么都没胜算,而且后面就有同学和老师下来……”
“别跟他废话,咱们跑!”马飞还留着理智在,知道快高考了,自己这狗屎成绩是不用管,但不能让陈绪思惹上麻烦,他跟着往前迈两大步,同样一把拽着陈绪思,和他一起冲下台阶,一溜烟跑了。
跑到校门口附近时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确认张子群果然没追。
张子群跟他们的梁子已经结下很久了,主要还是跟陈绪思。
张子群家和陈绪思家离得更近,当年在初中的时候,他们俩的关系也更好一点。张子群家境不好,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从小身体也差,后来通过介绍被送去练体育,练的是最不费钱的田径短跑,凭着特长生身份,好歹也考上了云桐高中。
他们关系的转变在两年多前,高一的时候,那天陈绪思按约定去学校简陋的器材室找张子群,却一不小心发现了好朋友的秘密。
当时整个学校里都没什么人了,器材室里似乎也没人。但张子群的书包还丢在门口。陈绪思站在门口,屋子里堆满了黑绿色的海绵垫,潮气和霉味扑鼻,却突然传来隐隐交错的喘息声,像是有人在搞锻炼,还需要忍受什么痛苦。陈绪思有些呆住,什么也没看见,直接后退离开,却弄出了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那天之后,张子群去市里参加集训,紧接着没过多久,他跟男人在外面鬼混、有着特殊癖好的事就在学校里小范围传开了。只要深究就会知道,消息走漏的源头其实来自他们的田径队里。陈绪思却被他当成了那个罪魁祸首。陈绪思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张子群休学两个月,单方面跟陈绪思绝交,回来之后开始在田径队和学校里散布陈绪思的谣言,说他装清高不谈恋爱,是因为他也喜欢男人。
一般没人会信这话,觉得纯属血口喷人,很快就没人再提了。
当时马飞依然替陈绪思去把张子群打了一顿。从此,初中就认识的三个人彻底划出了边界线,双方只要在学校里碰见就氛围僵硬,剑拔弩张。
“其实我们不怕他……哎,别说我们两个一起上,我就是一个人都打得过啊,为什么要跑?”马飞撑着膝盖喘了会儿气,开始吊儿郎当地吹嘘起来。
陈绪思说:“那不是你脚底一抹油,跑得最快吗?”
马飞勾着他的脖子:“打架不好,我已经改邪归正了,真的,不然等会儿你妈妈见了我,又以为我带你做坏事了。”
陈绪思稍稍偏头,感觉马飞就差把脸贴来他脸上。
两人一对视,尴尬诡异的感觉突然冒出来。马飞和任何一个兄弟们都是这么勾肩搭背眉来眼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和他最好的朋友陈绪思这样就不行,仿佛会亵渎了陈绪思。
陈绪思立即撇开他,说:“你放心,我妈现在还没到,而且不会的,她不会跟我们小孩儿计较的。”
“我知道,”马飞改成搭着陈绪思的肩膀,跟他一起站着马路边,好奇道,“对了,怎么这段时间没见到咱大哥?”
陈绪思愣了一下,没好气道:“谁就是你大哥了?”
马飞嘀咕:“那人家是你哥,也当当我的大哥怎么了,咱俩什么关系……不过他为什么不来接你了?”
陈绪思呵呵一声,说:“谁知道,可能犯了什么事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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