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怎么能被人捡回去呢?”活人意有所指道。
还刻意重重的咬紧了“好皮相”三个字。
沈慈总是不爱跟他沟通,又不记得之前的事,万一见到这群小孩,以为他刚被接过来也是这幅撒泼打滚的样子怎么办?
他得为自己狡辩两句,他才没有呆呆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咯咯笑。
除了误会了沈慈,狠狠咬了几口他的手,把人咬出血以外,他什么啥事也没干过。
沈慈却没有顺着活人的话接下去,而是静静的看着那群孩子,也没有回头看他,半晌才道:
“是吗?”
“可我在四十八寨那暗无天日的吊脚楼里,被关到饿、关到死,后来第一次见到阳光,就是这个样子。”
“你说你和他们不一样,说明你比我少吃了些苦头,”沈慈微微侧身,碰了碰活人的脸颊,轻声道,“我很高兴。”
“这样的不幸,再多一个人都是莫大的痛苦。”
“……”
活人怔愣了一瞬,望着沈慈平静如水的双眼。
他没想到沈慈是要问这个,那一瞬间,早已遗忘的过去彷佛再次重现在脑海中。
潮湿闷热的吊脚阁楼,高耸入云的层层大山,泥泞昏暗的密林深处,一夜一夜的忍耐着心脏翕张的剧痛……
然而不知是不是已经过去太久,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重现在脑海中时,却只剩下了瘴尸四十八寨与升卿相处的瞬间。
当年他见到阳光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吗?
他不记得了。
但现在太阳就站在他身边。
活人反手柄沈慈细长的手指牵起来,在那莹白如玉的指节上,轻轻亲了一口。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他道,“你会保护好我,不让我再次变成那样,对吗?”
“……”
沈慈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慢慢微笑起来。
“当然,”他道,“我会保护好你的。”
活人眨了眨眼,立刻眉开眼笑,拽着沈慈的手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他身后走来了一个人。
他拍了拍沈慈的肩膀,示意他回过头去。
沈慈回头看去,看到那个佝偻的身影,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向他走来的人,是率领羊群劫狱的领头羊。
和他第一天进入羊圈时那麻木的样子截然不同。
领头羊在大劫难日阳光的一寸寸普照下,已经变成了一个腰身佝偻、须发皆白的老人。
他身上穿着粗糙坚韧的布衣,衣服很脏,很久没有清洗过,甚至破的一缕一缕挂在身上,样子狼狈至极。
然而这位已经年近古稀的老人,眼睛却依旧明亮,身上流露出一种历经磨难后的坚韧和自信。
他步履蹒跚的走到沈慈近前,一句话也没说,凝视着那双清澈的眼眸,随后膝盖一弯,竟然是要向他下跪。
“不。”
沈慈直接按住了他的胳膊,让老人跪不下去。
“不要跪我,”他淡淡道,“不是我救了你们,是赤红潮冲垮了普陀罗宫,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外乡人,我什么也没有做。”
“膝盖象徵着宝贵的尊严,你们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不要再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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