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让贫僧罪孽再深重些,打死了,正好也遂了沈娘子的意。”
“想得美!”
沈幼漓倒回枕上。
“当年沈娘子连句话都未与贫僧说过,就敢不依不饶,非要贫僧和你敦伦,如今倒在意起这一次两次来了。”
这厮讲话越发直白,沈幼漓也嘴硬:“因为我在乎的是银子,不是说了,你挨几顿打我都不在乎,只要我能拿到钱,如今嘛,既不为钱,滋味又不好,我自然不乐意。”
沈幼漓故意要惹怒他。
洛明瑢睁开了眼睛,厉厉清光堪比三尺青锋。
“滋味不好,沈娘子有过更好的?”
他起身,迈过前堂后室之间的垂帘,回到榻边,沈幼漓坐起身来,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暗自往后退。
胡娘子说得不错,男人果然都在意这个,和尚也逃不脱。
“我自然——”
沈幼漓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她带着怨念看向他。
洛明瑢把唯一的光源挡住了,所以她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听得到沉重的呼吸声,让她以为,除此之外,还有脸上力道渐渐加重的手。
他在生气,很生气。
“嗯——”
她疼了,洛明瑢才松开。
“看来贫僧只是沈娘子赢得赌约的踏阶,一个任你摆弄的死物罢了,从前不在乎,现在也不在乎。”
这话像生气,又像藏了无边的失落和委屈。
他不高兴,沈幼漓就高兴,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刚说完,沈幼漓就感到后脊发凉,黏稠冰冷,宛如被蛇盯住。
黑影晃动,在靠近她。
那微微偏头露出侧颜的剪影清冷锋利,已经很近了,沈幼漓抠着被子,呼吸变得小心,颈侧肌肤感受到他呼吸喷洒在上边,让人怀疑会不会被咬住喉咙。
或者什么……
沈幼漓害怕:“你别吵,我要睡了!”
她躺下迅速拉开距离,洛明瑢顿住,唇几乎快碰到她耳下那片肌肤。
黑暗中,他准确看向她,不偏不倚。
“贫僧还不知,沈娘子是何时放下了贫僧?”
今夜是非要说明白不可吗?
沈幼漓不耐烦:“一个男人而已,有什么放不下的,我都为银子勾引和尚了,禅师不会还以为我是什么善男信女,会从一而终吧?”
“所以为了一万两,沈娘子当真是谁都行?”
没有男子会不为这话耿耿于怀。
洛明瑢的指尖落在她唇下的浅窝里,指腹和那浅窝贴合得完美。
下巴被人来回摩挲,沈幼漓恼怒打开:“禅师你不也一样,反正不论谁来勾引你,都会成事,你不过欲拒还迎,根本不会拒绝。”
“若贫僧说不是呢。”
“别说这些漂亮话,今天要是张娘子宋娘子在你怀里,你照样会说这句话,谁睡你,你的心就会跟着走。”
洛明瑢不能跟她对着倔,只能自我开解:“可你承认过,喜爱贫僧……”
为什么不继续喜欢了。
“那又怎么样,喜欢过,就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潮水东流,再无回头的可能,洛明瑢,我自己的命自己捏在手里,不需要你救,你也没有资格把我关在这里。”
“那就换个说法,是贫僧私心作祟,将你留下。”
“滚出去!”沈幼漓反应过来跟他说什么都是徒劳,“我没空陪你胡闹。”
“滚?”
沈幼漓幻听到一声低沉的笑。
“贫僧有没有说过,当年沈娘子做的事,贫僧会一一奉还。”
沈幼漓什么也看不见,她只感觉到,洛明瑢在说话的时候,那只绕着佛珠的手悬在自己眼睛上方,很近很近,指腹的温度从眉心到鼻尖、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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